锦墨手上的动作未停,拿起雪白的锦帕,在莫离嘴角沾沾,蹙眉:“怎么像个孩子,吃蜜饯都能粘在脸上。”
手指划过她的脸颊,羽毛般轻柔怜爱,莫离完全僵住,无法适应锦墨突如其来的亲昵。
锦墨毫不在意莫离的感触,反客为主吩咐阿如请梁寒山进来。
因莫离病中惧强光,白天寝殿里垂着一层薄纱帐幔,梁寒山进门,神色尚且轻松,撩起帐幔,信口道:“离儿,你怎……”
待看清殿里的人,后面的话就没有了,神色尴尬。
锦墨似笑非笑从床边站起身,抱拳:“见过梁大人。”
行礼的动作敷衍,对上司毫无恭敬的意思。
梁寒山呆呆的没有反应。
“舅舅,离儿一点小病不打紧,您莫忧心。”
莫离故意忽略锦墨的失礼之处,笑吟吟地让阿如给梁寒山搬一把椅子过来,道:“舅舅,请坐。”
从梁寒山第一眼看见锦墨,短短时间,整个人就突然苍老了。
庙堂之上儒雅挺拔的一个人瞬间变得颓废抑郁,梁寒山的身体微微佝偻着,好半天才挪动脚步,重重地在椅子上坐下。
他忘记了自己是来探望病人的,低着头,一句宽慰的话都想不起来。
莫离大略听韩明忠说过,自锦墨官拜仪制清吏司郎中后,礼部的所有政务就变得十分微妙。
小事不计其数,锦墨和梁寒山时时都有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