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守,你来得正好!”
陈固的到来让杨格喜出望外,他原本以为带着两个宪兵营“押送”五万余八旗及家眷合计近二十万人北迁的“军法处长”,至少要等到这一战打完了才能腾出空来,接见杨某人的。
“开门红了,接下来有啥好处分给兄弟我?总不能让兄弟成天干那种得罪人的事儿吧?”陈固毫不客气的步入指挥部,摘下军帽就往屋里窜,一路快马赶来唯恐错过好戏上演的他,此时是浑身酸疼,管他娘的谁的床都要躺上一躺。参总嘛,给你面子你就坐旁边,要不就站在一边去立正说话!总之,老陈我这回是把旗人得罪狠了,还不是替杨某人挨刀子的下场吗?
“哎哎,停住。”杨格一把拽住陈固的胳膊,拉着往书案这边走,一边走一边若无其事的说:“旗人安置好了?没闹事儿吧?我还以为这事儿最少得搞到8月才能完呢!”
“有人?”陈固手指里屋的门。
“有,人家记者在写稿子,不便打扰。”
陈固甩开杨格手,一脸很不舒服的神情道:“他写他的,我躺我的,谁打扰谁.......啊!?”门开了,一身淡咖啡色洋装的、身形高挑又窈窕的、美得几乎毫无瑕疵的李芷靑落落大方走出来,向目瞪口呆的陈固欠身作礼,又正好结果卫士端来的茶水,双手奉上道:“上校,请喝茶,我是《时势快报》记者芙兰。”
“啊,这,哦,杨致之!你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啊?干嘛不早说!?”
“稍安勿躁。嘿嘿。”杨格赔笑着从陈固手里接过茶碗,道:“现在你可以进去躺了,随便躺,啊,我陪着你说话。”
两人一前一后进屋,陈固随手关门,上闩。
“你想咋的?”
“不想咋的。”
“弄这么个.......在这里,还不想咋的?”
“滚你的。正经点。人家是李鹤年的亲侄女儿,我能咋的?”
陈固刻意压低了声音:“南河沿那边,芦台那边,你咋交待?再说了,大战在即。别人看着了也不好,动摇军心。”
“所以,我才不让你进里屋嘛。”
“你.......你没救了。”陈固舒舒服服躺在床铺上,脑袋在枕头上摇晃了两下,满脸都写着“跟你说话等于浪费口水”的神情。听听,人家是劝他别弄女人到临时指挥部里来。他却来个“别进屋看到”的理由搪塞。你说,这话还能说下去吗?钻了牛角尖又色迷心窍的家伙,跟他说什么也是白搭。哼,夫人远在京师为质,两个侍婢在鞍山望眼欲穿,还有一个在奉天凭着渐渐出怀的肚子成为依帅的干女儿,草鸡变凤凰、得道升天。这边。又弄一个出来.......嗯,杨某人当真要学着那些王爷们的做派。一个正福晋,两个侧福晋,外加侍妾几个,侍婢无数了?
“好,我没救了,那些旗人还有救吧?”
“我容易嘛我?”陈固脆弱的心灵中那根敏感的弦被拨动了,开始大倒苦水:“出关之前,我是孙子,求爷爷告***拖着二十万人上了火车,火车一到山海关就差一点出乱子。幸好老子早有准备,车厢门一个一个的开,开一个车厢送一个车厢的人出关。否则,你啊,得在山海关火车站台上找找找看,陈安守啊,你的肉泥在哪里啊?”
“安守,你辛苦了。”
“这句话不行!少来这一套!”
“你要咋的?”
“两个宪兵营都得拉上去打!就这条件,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他们在安置完宁古塔那批后,径直去向延山报到。而且,你的这个军法处长我不干了。”
“好好,不干就不干,你得帮我找一个后任吧?”
“后任我不管,你这前指缺个参谋长吧?”
“就你了。”杨格嘴里说的剀切,心里却打住抓陈某人在此顶缸,老子凑空子去绥芬河的主意。不过,京营八旗第一批出关屯垦的事儿很重要,关系第二批四万多人,连带家眷也是二十万左右,剩下的都归禁卫军了,用不着操心。“安守,你到底是怎么摆弄那帮老爷们的?”
“简单啊,锦州之前都是装孙子,锦州之后,老子就是大爷!谁不听招呼,立即调动屯垦兵团来镇压,欺负老子两个营人少啊?哼哼!过了吉林城就更好办了,人口一分散,老子就来个狠的!集中一个营挨着屯子收缴鸦片,每家每户抄个底子朝天,你猜搜了多少鸦片出来?三万多斤呐!”
够狠,这家伙确实够狠!
“咋处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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