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范围内给放到一些油水颇肥的州县当州官县令,那是不降反升的法子!玩儿谁啊?
皇帝就那么盯着领班军机不说话,众人心里都开始打鼓了。唯有恭亲王奕訢心中有底,偷偷瞥了一眼对面的李鸿章,却发现这个曾经的合作伙伴也是曾经的老对手,嘴角居然带着几分笑意。
目前,李中堂和恭亲王之间又有共同利益,该当达成合作了。想必,李中堂是看准了皇帝不会撤回派出去的都察院御史和一等侍卫荣和了。这事儿必须查个水落石出,查实了如果是妄议,那是要一大片人头落地的!不杀,不足以树立君王的威严;不杀,不足以震慑后党守旧派,出洋重臣名单就迟迟无法落实;不杀,后党就还会拖着名单的事儿,不会急得跳脚露出破绽。
杀一群给事中算什么?皇帝要拿廷臣开刀!没破绽,怎么个开刀法呢?
世铎被压迫得急了,这事儿不能僵持下去,身为臣子,还得首先开口给皇帝找台阶,也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皇帝的意思很明显,不承认、不满意军机处以重责妄议换取撤回御史的交易,也就是不打算缓和目前的紧张气氛。皇帝似乎胜券在握啊.......
“皇上,奴才以为,值整军之际,妄议大将,当一一查实,从重论罪。”
“该当如何从重啊?给朕说说看。”
“杀无赦!”不得已,世铎只能抛出那些小卒子了。
“哗啦!”光绪将案上备好的那一摞弹劾奏折推落地上,恨声道:“不!朕不准在未经查实杨格、依克唐阿所议诸事之前定论此事。相关人等一律不准出京,统统在宅子里候着!一群给事中,本当监察、弹劾贪赃枉法之徒,却一齐的对着关外精忠报国者上奏弹劾,背后无人主使吗?嗯!今儿,朕就要当廷问个明白!来人啊,拿京畿道掌印典史王鹤鸾!”
王鹤鸾昨儿晚上就被玉瑞带人拿了,很快就推将上来,胆战心惊之下看看左右大臣们,却不敢出声喊冤求救,只能乖乖地趴在地上连声道:“臣有罪,臣有罪,臣......”
光绪脸上掠过一丝残酷的冷笑,厉声道:“既然自知有罪,先廷杖二十再说!就在这里打!”
玉瑞一招手,侍卫们带着廷杖上前,这班侍卫都是跟着依克唐阿和杨格征战辽东出身,对弹劾之事可谓深恶痛绝,一个个恨不得立时将那王鹤鸾杖毙殿上,哪里又会手下留情。玉瑞一声“打”,立时有人抬来一根长条凳,两人架起王鹤鸾压其趴在凳上,又有一人顺手扯掉其裤子,露出已经生出点点黑斑的屁股来。两名侍卫高高举杖,重重落下。
“啪啪啪......”惨叫声中,玉瑞面无表情,轻声数数,二十廷杖倏忽打完,那惨叫声却不知何时停了?一名侍卫上前试了试,跪奏:“启奏皇上,罪臣王鹤鸾经不过打,已然气绝。”
“拉出去,乱坟岗扔了。江北道御史查莲何在?”
玉瑞一挥手,又有侍卫将吓得魂不附体的查莲从殿外拖上来,带出一溜水迹。
“皇上,皇上开恩呐,奴才冤枉,奴才冤枉.......”连声告饶中,查莲的眼珠四下乱看,却发现众位大臣此时都没有出言相助的意思,一想到被活活打死打死的王鹤鸾即将抛尸乱坟岗......查莲急道:“奴才有奏!”
“说!”
“奴才,奴才是......奴才道听途说,妄议大臣,罪该万死!”
光绪一听,呀喝,这家伙居然反悔啦?看来,主使之人实在是紧要的很呐!那......就更得打出话来不可!“给朕打,打死这贼子!”
李鸿章突然出列,躬身道:“臣有奏。”
那查莲兴许真的是急昏了头,眼见居然是李鸿章出列说话了,竟然一把抱住李鸿章的大腿,不顾身在殿上众目睽睽之下,哀声嚎叫:“李中堂,李大人啊,您老行行好,救救小的吧。”
李鸿章懵了一下,这,这摆明让别人以为主使之人是我嘛!老子背黑锅背出名声了,当真啥黑锅都往老子身上放啊?气急间,一脚就踹了过去,正中查莲面门。玉瑞反应也是相当的快,立即将其摁住,流血不止的脸面紧贴的汉白玉地面上。
“臣以为,圣上乃大清国中兴明君,不可为此等奸险小人坏了名声,杖毙一人已然足以警示百官,妄议之事,还是查实之后一一论处为好。圣上宽厚仁慈,必能明察臣之所言,善待百官黎民。”
李鸿章的面子不能不给,光绪也不想当真再打死一人,那.......传出去确实不好听啊。遂就坡下驴道:“李爱卿所言极是,来人啊,将这贼子重枷铁镣打入刑部大牢。玉瑞,朕命你会同刑部主事严加审问,定要查出主使之人。”
“辄!”玉瑞领命,挥手令侍卫们将查莲拖下去,戴重枷、上铁镣送去刑部大牢。
殿外的袁世凯看了如此阵仗,心知今日说兵书的事儿又是无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