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下告辞,标下立即去完成。”
杨骡源急巴巴的走了,走了几步就开始小跑,跑到城门口就跟狂奔差不多了。
“杨镇台,你这样唬人可不成。”陈固看出杨格本有玩笑之意,
只是平素里少有玩笑的他,脸一黑下来,大家伙儿心里就开始打鼓,再说杨骆源的事儿也肯定没做好,海城以南的炮兵测绘,方位物标定,炮击作战区域和步兵防区协调、划分,哪能这么快就完成的?故而,没完成任务的杨骆源心虚,跑了。杨格有些傻眼,估计是没想到会吓跑炮群指挥官吧?
杨格本是想报被杨骆源那个“冯小姐”唬住的仇,玩笑一下的,哪知看来,身为一军统领,今后跟部下兄弟们玩笑的时候都要注意一点了。诈唬人的玩笑少开为妙。
“走,去耿庄子看看。”杨格、陈固、郭宗铭和十来名亲军营弟兄一路向北。
“安守,如果快马传来的消息没错的话,我,杨格,很快就是总兵了?”“已经是了,只是印绶没到你手里而已。”
“前番在青苔峪堡,你要我争取自领一军,转眼间,自领一军了,大的名分,这个总兵头衔也拿到了,算是圆满完成任务了吧?”眼角余光看到陈固点头,杨格又说:“接下来该干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中堂出洋了,今后能否回任直隶,最近几天您也听说不少,淮军各部将帅都是忧心忡忡,他们没命的攻打太平山,这也是原因之一。
家叔为此,倒是没有来信,不过,致之兄,我觉着吧,李中堂出洋,王制台威望、能力不足以为靠山,咱们武毅先锋军当务之急就是找靠山。”“哈哈!”杨格大笑两声,伸手拍打陈固的肩膀,说:“我倒是在琢磨,为何朝廷让永山大人来传旨,而非别人。玉瑞不是说,永山二哥在宫里很不受皇太后待见,连内三殿都不准进吗?犒军颁旨何等庄重,乃是领着钦差的名义吧?这其中我看,靠山无需找,他自动会找上门儿来,还不止一座。”陈固幽幽道:“那,你可别选huā了眼。”“武毅先锋军首先是淮军。”杨格白了陈固一眼,说:“我的宗旨是,在现阶段,谁支持移民实边,我就听谁的!”
“啪!”陈固反手在杨格肩膀上拍了一掌,带着有些夸张的表情说道:“致之,杨镇台,就冲着你这番话,陈固跟定你了。”“为啥?”杨格故作不知,心里却异常敝亮。没有一个给人家当幕僚的人愿意自己的“恩主子”屈居人下,没有抱负,没有自己的主张,只懂得在官场上溜须拍马,随波逐流。一个政治人物而非那种泛泛的政客,必须要有自己的主张和坚持。这,就是政治家和政客的区别吧?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哼!”杨格瞪着陈固,说:“安守,如果此次确是永山带有密旨前来,答应我驻军榆关锦州一线,协助盛京将军推动移民实边,但是,要我脱离淮军,以武毅先锋军为朝廷之直接武力,你又如何?!”
“淮军?”陈固犹疑的小声反问一句,沉吟片刻,说:“李中堂缔造了淮军,淮军造就了李中堂二十多年督直之地位:你若能以武毅先锋军缔造出一支更大的武毅先锋军,何尝不能如李中堂一般当个总督啥的?到了那一步,谁还在乎你是淮军还是武毅先锋军?到了那一步,谁还能阻挡你移民实边、实行军事化屯垦和普遍兵役制?那时候,你说你是淮军,那又如何?致之兄,头上的顶子是啥颜色不重要,重要的是手里有多少可战之兵,心胸中有多大的格局,装了多少强国方略。
“我后悔了。”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陈固真正的诧异了,不由停步看着继续前进的杨格,少顷又快步赶上,问:“后悔啥?”“放你去武毅军营务处。”
“嗤!战打完,回军锦州、榆关,距离芦台就是一天路程,还有火车代步,不还一样吗?”
“不一样,安守,你是我唯一能够交心底子话的朋友。有些话,
连延山我都不敢说,他想不到那么多去,说了,徒然给他增加烦恼。
得到杨格这句话,陈固脑子里陡然冒出一句话来士为知己者死。
前方,烟尘弥散,蹄声急骤,显然是有马队驰来。
杨格心知,定是依帅、裕帅等人来了。正好,今晚就当着三位将军的面说道一下移民实边的事儿,这事决计不能再拖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