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宛如一阵狂风刮过,整齐轰响的各炮在炮身后退的同时,强大的后座冲击掀起一片积雪和枯枝落叶,与炮口、炮尾逸出的硝烟一起席卷向天。第一发齐射之后,炮营官长不再下令,无需修正的各炮争先恐后的复位、装弹、发炮,犹如一场发炮速度的竞赛,就看谁最先打光预令中的二十发炮弹。
“咻咻嚯儿嚯儿,一高地下的一营、五营和炮1哨官兵能够听出从头顶飞过即落向二道河子高地北侧的炮弹弹道变化,减装药发射、膛压不够、出膛速度低于标准,在空气阻力下急速衰减速度的炮弹很快就到达日军头顶,接二连三地落下,以6前6中6后的自然射弹散布,在高地北侧炸出一片火海。
日军前观位置上的中村康雄炮兵大尉目瞪口呆的看到,清军第一轮齐射就打掉了自己两门炮和一堆弹药,二十多名炮兵没入火海和硝烟之中。他明白原因,就是那个自己指挥火炮想打中的目标带来了如此灾难!
道理很简单,那目标推测出了己方炮兵阵地所在,向清军炮兵发出了信号,接下来就是函数解算的问题,并不难。难点在于,那个挥舞着黄色信号的家伙是如何推测出己方炮兵阵地所在的?!这一点,中村大尉想不明白也无暇去想,只能焦急地向炮兵发令:“转移阵地到高地下待命!”
来不及了!
第二波、第三波一,清军炮弹一波波的落在山炮阵地上,炮毁人亡、弹药殉爆,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天际,滚滚的硝烟弥散在高地、山谷之间,犹如老天爷突然降下一场轻飘飘的雾障。
大榆树高地,武毅军炮营各炮以每分钟4发以上的速度,在5分钟之内各自发射20发炮弹,硝烟尚未散去,管带大人的命令又来了。
“各哨调转炮口,方位44—12,距离2780,可见目标,敌军炮队阵地,全装药,五发急速射!”
此时,各炮二炮手发挥作用了。他们利用觇孔照准器找到目标后固定照准器姿态,然后转动方向机和通报三炮手转动高低机,让火炮身管的白线标示与照准器的表尺刻度保持一致后,炮口就正对准目标了。
轰隆隆的又一阵响,下八岔沟口的日军野炮阵地遭了灾。
肖真惕得到杨格指令,猛然跃起,向左右的部下们高呼:“列队,以哨一字队形,向一道壕沟推进!”
步兵弟兄们纷纷挺枪向前,炮营测绘队长王传义苦着脸挥手招呼、收拢炮1哨官兵,随即,弟兄们忙碌起来,检查火炮的,收拾尚未殉爆却抛落一地的炮弹的,看着死去的骡马唉声叹气的一,其实,他们的遭遇已经远远好过日军炮兵无数倍了。
高地上,刘松节看到一营和五营的行动,情知37炮哨无法为步兵推进提供近便直射火力,乃下令道:“二营向北〖运〗动,增援一营;炮营,以一哨兵力支援步兵推进!”
出身武备学堂骑科的武毅军左翼帮统,此时俨然成为步炮协同作战的行家里手,若非此处山沟纵横,骑兵没有用武之地,指不定刘松节还能指挥出一场成功的步炮骑协同的战斗呢!
炮兵的激烈之后,步兵的对射显得声势太小,有气无力。故而,武毅军的炮火又发威了,频频在日军林太大队的排枪队列中炸开,此时,一道壕沟后方的小山包、壕沟正面的柞树,又成为清军炮兵射击时的参照物,使得炮弹越来越准确地落在日军群中,摧毁日军步兵们在目睹炮兵覆灭后不多的一点斗志。
王传义和几名弟兄使劲地抬着一门没了轮辋的37炮向后撤,二营撒开正面涌来,如同见到救星一般,王传义高喊:“宋管带,宋大人呐,留几个兄弟帮帮忙啊!”
宋占标听到了,偏头问身边的严孟雄:“你去?”
严孟雄频频摇头,一挥手,带着1哨的弟兄们跑得飞快,不是朝着没用了的炮兵弟兄们,而是一营发展攻击的方向。
那,一老子也没听到。宋占标加快脚步,快走变成小跑,小跑变成猛跑,2哨、3哨的官兵们也知趣的跟着管带官向枪声密集处飞奔而去。
见2营官兵一个个路过身边却视而不见,还加快速度离去,王传义又气又急,跺足高声喝骂:“他娘的2营!你们忘记老子在回头岭上帮你们打鬼子啦!他娘的忘恩负义啊?一群没良心的东西!老子,老子一,老子记下你们2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