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糜烂不堪,有之不如无之。裕帅无计,只得求告依帅通融与致之,趁着致之回军参与南路战事的当口,让武毅军把奉军给编了。”
见杨格脸色难看,寿山停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一旁的玉瑞起身道:“这事不难,标下愿意陪杨大人走一趟奉军军营,谁若不尊号令,标下立即拿他脑袋!”
“呵呵。”杨格心里有了计较,突然觉得这玉瑞挺可爱的,刚刚出京的侍卫可以在整军之事加以利用。毕竟,刚从皇上身边出来的人物,别人都有些怕,更别说统领被朝廷责令裕禄拿问的奉军官兵们了。杨格一直相信,没有孬兵,只有无能之将!自己能把大多是新兵的武毅军整出来,就能把奉军编好。“玉大人请坐。”
玉瑞颇为难的说:“标下,标下从京城出来,拿的兵部文书就是投武毅军的,杨大人千万别折杀标下。”
“哦,好事儿啊,整编奉军,杨格真要借重于你。”
寿山一听,忙道:“致之,三思!”
别人眼里的破烂货军队,在杨格眼里未必就是臭狗屎,就算是臭狗屎也可以当肥料嘛!杨某人已经使了手段得了些政治好处,有了与闻要务的资格,今后若是壮大了武毅军,再打几次胜仗,地位、影响力自然水涨船高,届时,谁要用杨格,用武毅军,就得拿出相应的诚意出来,而非皇帝小儿的一句空口白话。当然,实质如此,表面上不可如此,还得作出一副忠心“国”事,甘愿为皇上所驱驰的样子来。
“大哥,此事不用想,小弟决定了,以国事为大,个人行事之困难,尽量克服吧!即便整军不成也没啥,最多给人笑话一阵。那些人啊,也只有在一旁指点说笑的份儿,没个由头,人家活得岂不无趣得很。”
寿山闻言,心中对杨格又高看了几分。忠心国事,生性豁达,敢作敢当,勇毅善战,难得啊!大清国有福,才有杨格此等人才在战争中出类拔萃,今后必为皇上所重用。
“第二件事儿。乃是陈湜十营已到鞍山站、李光久五营已到海城北。陈湜接防摩天岭,聂军门率部回归直隶已成定势,只是皇帝亲旨留下武毅军而已。致之啊,在换防一事上,你最好保持缄默,莫要生出事端来,否则,必为多方不喜,今后难以成事。”
“是,小弟领会受教,绝不在此问题上多言。”杨格点头应承下来,却突然话锋一转,说:“但是,陈湜之军战力如何?如今正是摩天岭一线再次出击之良机啊!只要陈湜能联络定边军主动攻击宽甸、雪里站、凤凰城,日军还得抽调兵力增援第十旅团。如此,可为海城正面,析木城侧翼减少诸多压力,于收复海城之战略实施大有裨益。”
“你啊,你啊,不要凡事都想到战略上,呃......”寿山似乎觉得自己这样说话不妥,略一思忖,乃道:“不要插手湘军的事儿,水深,皇上看不清楚,咱们不能犯错。第三件事情就是钦命由你举荐湘军前敌营务帮办人选,这事情,待你见了吴抚台之后,直接拱手让给他去办,赚个人情好了。”
这个考虑相当的周全,杨格欣然点头。
“没事儿了,有人等得不耐烦了吧!”
寿山在说话间看了延山一眼,自家小弟还有很多战术、指挥上的问题要请教把兄弟呢!
杨格摆手道:“不急,有一晚上的时间,哦,要不立峻兄一同去甘泉堡,有些事儿咱们是得商量一下了。”
新营管带能不能去甘泉堡,当然要看镇边军统领的意见了。而镇边军统领肯定要给芦榆防军帮办军务面子,这事儿就定了下来。
“眉峰大哥。”杨格好不容易选择了这么一个有些僭越失礼的称呼,却也只能如此,要不然自己一口一句大哥,身边的延山也一下一下的紧张,多累啊?“聂军门处可曾转来一份文书,乃是改革军制的事儿?”
“有。”寿山在杨格摆手的时候就知道某人要提此事,哎呀,此事难办呐!这不是要逼人跟祖宗规矩,朝廷体统作对吗?但是,杨格当面提出来了,不能不答,不能不妥当的回答。寿山应了一声后,沉思片刻,说:“此事你当诸军统帅的军议上提出,依帅、裕帅、长帅方面,你需事先跟依帅谈妥,建议你用试行二字。宋帅方面,致之啊,你得改善关系,去甘泉堡之前,最好在沙河边敬候宋帅,毕竟,你还是淮军的人。”
“是。”
“其实,宋帅也是颇通情达理的,打战也很勇毅出力,只是嘛,背后的牵扯的事儿太多,力不从心呐!”
杨格默默点头,从寿山对宋庆的评价中,他也觉出自己对宋庆的态度实在有些过于了。是,宋帅所部在南路连战连败,几次破坏了自己制定的方略,可是,宋帅想打败仗吗?不想啊,他想胜可是取胜的法子,还在战场上苦苦经营、支撑着!这样的人,自己应该尊重,襄助着,不应该抱持着那些负面的情绪。
是得好生参见宋帅,好生的谈一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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