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块乱飞,其中一小块正好不好地飞过挺立不懂的司令官脸颊,在那里留下一根细细的红线。
“阁下,阁下,还是去地窖以策安全!”
“不!”野津道贯甩开小川的手,用洁白的手套轻轻擦拭过脸颊,白色中有了一小团殷红。“立即派出联络官!告诉西岛助义大佐,本官在十分钟后将指挥炮兵向药山高地之敌发起炮击!”
药山高地,在黄花甸东北面,与村子仅有一道汤沟子之隔。大冷天里,汤沟子不存在了,河面、河岸、原野上都是雪白的一片。对日军来说,坚守黄花甸的关键不是留在挨炮击的村子里,而是夺取药山高地设置炮兵阵地和指挥部,以开阔之射界支援第11步兵联队作战。
军司令官的命令让第11联队长西岛助义大佐诚惶诚恐,在命令桥本昌世少佐的第二大队抽调一个中队增援第一大队后,又亲自来到村东北口指挥作战。
药山高地上,陈固、冯国璋用望远镜将日军动向全数收入眼底。
“安守兄,咱们是不是派一哨人去支援4营,4营打得很艰苦啊。”
“艰苦?”陈固有点不明白,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4营右翼还在村口组织排枪射击,左翼缓步撤退中,一旦与留守急造掩体线的另一部会合,将背靠汤沟子和北面的药山高地形成一道半弧形的防线。如果日军继续压上,势必将侧背暴露给埋伏在东面浅丘中的骑兵们。战机正在形成,何来艰苦一说?噢......这个冯国璋!敢情在此时此刻也没忘记给聂军门献上一记马屁哟。可惜,聂军门隔得太远而享受不到。“我看4营打得很有章法,华甫兄,我估计他们在村口就放倒了不下50个鬼子。看,快看,看南边!”
冯国璋急转向南看,只见南路支队的倒三角进攻阵列发生了急剧变化,炮1队先分作两半,又分为4个炮组,恰好能为2、3两营的4个主攻哨提供火力支持。
杨骐源很有章法、聂鹏程很有章法,南边攻得越狠,鬼子就越急不可耐地在东北口开辟战场,派出炮兵,就越会追着撤退中的4营打,就越把药山高地看得重!如此,只有一个联队兵力的日军极有可能忽略了东面浅丘的控制和警戒!
战机真的是越来越成熟了!
只要骑兵在野战中冲垮日军一个大队左右的兵力,这一战,鬼子就只能乖乖地留在村里挨打、待援!对武毅军来说,能够打成如此局面......还在遐想中,一骑快马进入陈固的视野。
“不!放那家伙过去!”
陈固的话音未落,山下响起一阵枪声,一骑从黄花甸冲出的人马顷刻间倒地毙命。他跺足向坡下吼道:“我说,周昭明,你他娘的5营都是些什么人呐?”
5营的弟兄们确实有些心急了,眼看着4营以及南边打的热闹,自己却在药山高地下干等着,好不容易来了一骑鬼子,早有人按捺不住,在没有得到射击命令时开了枪。由此可见,5营的纪律比之1、2、3、4营还稍有欠缺。
不多时,周昭明连带尴尬的笑意爬上坡头,冲着脸色不善的总文书打个千,涎着脸道:“陈先生,安守兄,打死个鬼子中尉军官。”
“老子知道!”陈固板着脸骂道:“人家是去凤凰城、九连城求援的!你把它搞死了,咱帮统大人的戏还怎么个唱下去!?滚滚滚,看你嬉皮笑脸的样子就是气!”
冯国璋拉扯了陈固道:“安守兄,息怒,鬼子肯定还会派联络官的。”
运动战,运动战,四千武毅军官兵辛辛苦苦的在冰天雪地里东奔西跑,目的是啥?无非是调动更多的日军跟着,寻机歼敌!毕竟此时,已经稳守青苔峪堡的武毅军拿不拿下岫岩城都无所谓了。故而,放鬼子联络官过去就能赚得凤凰城一线鬼子兵力更加空虚,聂军门变佯攻为强攻的行动就能更顺畅,说不得在继黄花甸胜仗之后,还有一场凤凰城大捷等着大清国的万万百姓呢?不过,还好有冯国璋当和事老,自己这态度......周昭明会没办法下台的。
“唔,周大人,下次记住,没有命令不得开枪,放鬼子联络官过去。”
“是!”周昭明正了正容色,立正应答后下了坡。
说话间,勺子河西射向村里的炮火继续延伸到村东北口子,在那里炸出一根根雪土柱,掀起漫天的雪雾。日军炮兵没办法,只能推倒土墙,艰难地把火炮拽出来,就在倒下的矮墙前放列火炮。同时,四营1哨带着一群百姓退到河沿,一人飞快地跑过六十米宽的冰面来到药山高地的坡下。
周昭明又来了,这一次没笑,而是哭丧着脸带来一个令陈固、冯国璋感觉手脚冰凉的坏消息——聂鹏程阵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