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较之往常特别许多,昨天一晚上没怎么睡的邵劲在床头眼睁睁看着外头的天空由暗转亮,看着太阳光由院子里的柿子树叶上慢慢挪着,一点儿一点儿挪到窗棂上,又从窗棂一跃到自己身旁隆起的鸳鸯戏水锦被上。
还有点早……他默默地想着,像挺尸一样呆在床上一动不动的。
倒是身旁被裹在被子下的人似乎感觉到了这一点儿的热度,被被子裹着的身躯微微起伏了一下,闭上的眼睛也微有些迷茫地睁了开来。
善善善善!
邵劲开始用力摇起了尾巴!
结果睁开眼睛的人只略微茫然地看了他一眼,就似撑不住眼皮,当着他的面再慢慢闭上了眼睛。
邵劲的尾巴顿时就僵住了。
他看着对方重新闭上眼睛的面孔,听着那不过一时就重新平缓下去的呼吸,只得再躺回回本的方向数数玩。
一只猫儿啊两只猫,三只猫儿啊四只猫……
外头有细碎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六只小猫扑绣球,再加一个当老鹰……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处,徘徊迟疑好一会之后,又默默地走了。
邵劲又数,八、九、十、十、十……
徐善然是在一片吵闹中清醒过来的。
她醒来的第一时刻就感觉肢体被马车碾过似的疼痛,好不容易等她习惯了这样的疼痛,又听见耳朵边像是聚集了一百只鸟那样唧唧咋咋吵个不停。
这又是怎么回事?
她头疼地想着,好半天了总算睁开似有千斤重的眼皮,耳朵也总算恢复了寻常的功能,接着她就看见邵劲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她床前嘀嘀咕咕说:
“哎,善善,你总算醒了?绝不觉得很累?很累的话就再睡吧,睡一天也没有关系!”
“不过还会不会痛?嗯昨天咳咳,总之如果会痛的话要记得上药,我昨天咳咳咳,你今天要记得再上上——”
“还有如果真的疼得不行还是找个——”
徐善然:“……”
她发现自己还是不要醒来的比较好,哪怕真有一百只鸟在耳朵边尖叫,也总好过听某个男人在耳边什么有的没有的都敢说的好吧?
邵劲还真是一兴奋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眼看着他要连那最不好意思的话都说出口,一只自床上飞来的枕头准准地朝他的脸上砸来!
问题是一个力道若速度慢的枕头怎么可能真砸中武林高手?
邵劲眼睛一瞥,连手脚都不用动,就歪个头就敏捷的躲开了那枕头抛出的弧度,但躲到一半,他突然感觉不对劲,顿时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还调整了下自己的角度,让枕头真的准准砸到了他的脸上!
徐善然:“……”没想到能命中目标,她抬眼看了邵劲一眼。
邵劲嘿嘿:“没事不疼,你的力道跟猫挠痒痒一样,何况昨天——”
徐善然再次果断地把杯子拉到了头顶。
邵劲还不知所觉地在作死:“别害羞啊善善!……”
又一个枕头狠狠砸中了邵劲!
邵劲面不改色地把第二个枕头自脸上拿下来,随手和第一个枕头放在一起,再拿眼睛去看床上的人,只见刚刚还只是拉着被子盖住脸的人已经把整个脑袋都缩回被子里去了,连一根头发丝都不露出来。
他脸上又出现了梦幻似的笑容,但也许是幸福太过梦幻,这一时间反而突然说不出话来了。
邵劲左右看了看,发现所有摆设都好精致不知道怎么摆弄,只有刚才被妹子砸出来的两个枕头和周围格格不入。
他开始摆弄这两个枕头。
先把两个枕头理了理紧密地并排摆在,只见枕上的山水与小童就连在了一起。
感觉还不错,但好像又有点不对……
邵劲琢磨着想了想,又拿起其中一个,叠在另一个上面,见其上上下下都合在了一起再无缝隙,这才真正满足了起来。
贞弘二十九年十一月十三日,昭誉帝驾崩。
贞弘二十九年十一月十三日,晋王登基称帝,改次年年号为明德一年。
贞弘二十九年一月初二,昭誉帝入皇陵,谥号明光天睿康平泰景神圣文皇帝。
贞弘二十九年一月初九,明德帝大赦天下,加开恩科,免除赋税,狱中所有囚徒俱邢减一等,天下皆欢。
而在这两个月中,除去皇帝驾崩,文武百官俱不上朝的二十七天里头,邵劲依旧十分忙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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