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听完,眉头一皱,半信半疑,未及发话,李梦云转头喊道:“从然,你进来,你说说,那盘糕点怎么回事?”
从然赶忙从门外跑进来,跪到李梦云身边,有些慌乱道:“禀夫人,三小姐说的没错,糕点是奴婢从厨房端来,到翠玉轩时,五小姐已在,奴婢从前在老爷身边侍候,知道五小姐爱吃甜,才直接端给了五小姐,奴婢发誓,决没有人对糕点做任何的手脚,请夫人明鉴!”
从然说完,连连叩头,抬起脸来已是泪水满面。
一直坐在一旁的四姨娘忽然冷笑道:“听你这丫头的话,糕点不是你小姐动了手脚,也不是你下的毒,那毒药还自己飞进去不成?厨房里的人夫人早已拷问过,桂花糕通共做了两盘,是侯爷让人做的,一盘给了我房里的吼儿,一盘赏给了梦云,我房里的那盘我和吼儿都曾用过,半点状况也没发生,可见那糕点本身无毒。而月儿从翠玉轩回来,还未曾吃午饭就嚷着肚子疼,再未吃过什么东西,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她是在翠玉轩里中的毒。梦云,我们也不相信那个下毒的人是你,但是如今种种显示,你的嫌疑最大,你可有确凿的证据拿出来,证明你的无辜?”
四姨娘看着李梦云,言语中似乎尽是对李梦云关切又关心,李梦云却分明从她眼眸中看到一丝冷冽。
“母亲,众位姨娘,梦云可以以死去的娘亲发誓,对月妹妹从生过过歹毒之心,但是事情的经过梦云已经说的很清楚,母亲若是不信,梦云也没有办法!”
李梦云说到后来,已经是正义凛然,她目光清澈坚定,看向顾氏,无所畏俱。
“这下可复杂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礼,难道月儿就白白受苦不成?幸亏只吃了两个,若吃得再多些,岂不是连命也搭上了!”
三姨娘坐在一旁露出讥讽的目光,看向李梦云的眼中带着恶毒和厌烦。
顾氏闻听,眼光一寒,冷声道:“来人,把三小姐关到柴房暂时不给吃喝,侍侯爷回来,再做定夺!”
小翠门外听得真切,急忙跑进来,跪倒叩头,哀求道:“夫人,我家小姐冤枉啊!夫人,求求您先把奴婢关起来,等老爷回来,察明真相再做裁决吧!”
顾氏闻听大怒,厉声喝道:“冤不冤枉她,自有公断,我做什么决定,还要你个丫头来指手画脚吗?来人!把这个不懂礼数的丫头拖下去打二十板子,和三小姐关到一起,在侯爷未做决定之前,谁也不许放她们出来!”
外面守着的家丁听令,迅速进来两个将小翠拖了下去。
李梦云淡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平静如初,她给顾氏行了礼,起身跟在家丁后面,默默走了出去,尽管身材娇小,但她的背却挺得很正很直,周身发出的凛然之气,倒让房内的人心中俱是一沉,这梦丫头,果然和以前不一样了!
李梦云在柴房呆了半个时辰后,小翠也被人送了进来,二十板子落在一个羸弱的女孩子身上,屁股早就打烂了,腰身以下血迹斑斑,看得人触目惊心。
看着昏迷不醒的小翠,李梦云自穿越第一次生出无尽的恨意。
大夫人爱女心切,不问缘由,四姨娘明里帮忙,暗里使绊子,三姨娘更是恨不得天下大乱,竭力推波助澜。
府里的人各怀心思,却个个视她李梦云为眼中钉,欲拔之而后快,也不知她碍了这些女人们什么事,竟要赶尽杀绝!
李梦云心里生起一股难言的悲痛与悲哀,她原本只想做个米虫,平平淡淡过完这一世,不惹事生非,不露锋芒,好好活过,奈何天不遂人愿,她总是被推至风口浪尖,若不挣扎反抗,便被大浪吞噬,不见踪迹!
这一世,她不想再动用技艺,却被人逼迫,不得不接连出手,从知道自己偷拿的龙螭那白玉虎是兵符后,她便清楚,这一生只怕她再无宁日!
李梦云仔细想了一圈,除了运用自己的技能从容应对,她一时也没有好的办法解围,便安心替小翠处理伤口。
她用小刀把小翠烂了的衣服都割掉,露出血肉模糊地臀部,用手帕将血水擦掉,再上了创伤药,从她内衣上撕下一大块布料来包了,这才小心地把小翠放到柴草上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