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萧瑾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他,眸光很淡然,连语气也很淡,“萧扬,他是我弟。”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萧瑾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萧扬微怔,反应过来后赶紧跟上。
他是我弟……
呵。
连萧瑾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话的,就像陶以之说的那样,他在处理有关家人的事上一直都是优柔寡断的。
可是他也很无奈啊,从小居无定所,在一个地方最多只能住两年,最短的一次就只住了三个月。
大伯被老头子下了药,前几年还能正常生活,最后就变成现在那样了,父母死后,奶奶一个人带他跟小澄和大伯,其中的艰辛不是平常人能懂的。
小澄从小就跟他亲,想跟他一样为家里分担,长期以往就养成了阴晴不定的性格。
奶奶之所以让他拿协议去见陶以之,为的是她百年之后他跟小澄至少能可以有个人傍身,再不济得到陶以之的资助后就远走他乡重新来过。
只可惜他咽不下这口气,而小澄则帮他一起瞒着老太太。
他自认不是什么善人,但要他眼睁睁看着自家人就这么被毁了一辈子,他做不到。
萧扬从后视镜看向后座,心里仿佛堵了一块大石头。
最初在被陶以之找到的时候他就在想,冤冤相报何时了,这样下去根本是行不通的。
但母亲曾告诉他,萧凌天当初有恩于他们家,这个恩他父亲到死都没能报得了,母亲的临终遗言中包括:如果有一天见到萧家人了,一定要代父亲把这个恩报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当初是不会答应陶以之跟着这个人的。
现在这种局面他有料到,却没有办法阻止,因为他们从一开始进了这片沼泽后就陷进去了。
……
下午下课,阮西去医院看曲茉跟阮北,在阮北睡着的时候说起这事。
曲茉道:“就这么把人放弃了?不可能。”
阮西也在翻看今天下午出来的跟这件事所有的新闻,琢磨着说:“这个就不太了解了,季澄的哥哥到现在都没有公开露面,聪哥跟祁叔可能有所了解。”
闻言,曲茉抬眼看着她,用手肘在她的胳膊上戳了戳,“你还在跟聪哥联系?”
阮西点点头。
曲茉看了看病床上的阮北,压低声音道:“聪哥不是喜欢你么?你这么联系着就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曲茉起初是不认识曲子聪的,就在阮西被卷入社会报复的那天下午在车上有看到他蒙阮西的眼睛,当时她还挺纳闷的。
后来问了阮西后才知道那就是曲子聪,A市的黑道头子,平时不显山显水的,最烦麻烦,连他自己的人见过他的人都不多。
曲茉之前有听过曲子聪这个人,但没有见过,到现在都没能见上一面。
阮西没有在背后说人的习惯,何况还是她觉得愧疚的人,所以并没有把曲子聪跟她告白的事告诉曲茉。
这时候一听,不禁纳闷:“你哪只眼睛看到聪哥喜欢我了?你还没见过他吧?”
曲茉伸出两根手指往自己眼睛上指了指,“两只,如果不喜欢他会跟你那么亲近么?要知道他可是老大,会做那么幼稚的事?”
“什么逻辑……”
阮西摇摇头,不打算跟她扯这件事,于是说:“要想把人从那个地方救出来,一般的关系是不行的,恐怕到时候还是得看陶家。”
曲茉的注意力也被引了回来,点了点头颇为赞同,不过随即她就想到一点。
“我看这次不见得,虽然的确有可能,而且陶家上面还有个郑家,如果真想把人弄出来,对他们来说完全小菜一碟,不过你看这都过去两天了,最后却是这么个结果,我猜,陶家要么是想趁这次脱身,要么就是想舍弃季澄。”
“舍弃?”阮西皱眉。
曲茉:“嗯,你想想,如果他们的所有计划季澄都知道的话,事情肯定不会变成这样,正因为季澄被排在外,这才导致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擅作主张惹得一身腥。”
阮西听着她的话,想想的确有道理,季澄的所作所为都跟小孩子一样,不可能是他哥授意的。
不过想了想阮西还是说道:“从季澄做了这么多不必要的事来看到现在还没被打死我觉得说明他哥对他还是挺好的,想舍弃他的估计是……”
话没说话,门口便响起了两道敲门声,阮西适时打住起身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