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便看出她那肮脏的龌龊的变态心思了?
想到可能找她谈的就是这事,阮西的手都在打颤了,可她却还坚持扯出了一丝笑,佯装疑惑地问:“好,您要谈什么?”
祁慎多聪明严谨的人,他的那双眼往往能捕捉到常人注意不到的细节,而他最擅长的就是抓着这些细节来对一个人进行心理分析。
无疑,阮西的小动作让他很不满意。
曾几何时,她多次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又毫无男女之防地在他面前展示她温软的性子。
可如今,短短的一个白天加一个晚上,她就已经数十次地躲他了。
祁慎心里表示很不喜欢,所以他就道:“过来,坐我边上。”
他是曾有过要跟她谈男女之防的想法,但这并不表示她能这样躲着他。
阮西愣了愣,很快便摇了摇头,说:“您说就是了,我……我在这也能听见,您请讲。”
说着,不仅没有靠近,还在自己的位置上往后挪了挪,尽管只有2厘米只差,祁慎还是靠他精湛的目测能力测出来了。
他抿了抿唇未搭话,只暗暗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膝盖,忍着突然站起来的不适两步来到阮西边上。
“您别……”阮西吓了一跳,赶紧起来扶他,结果男人却已经在她边上的位置落座了。
祁慎的双腿现在已经能依靠拐杖走上十来分钟了,但Johnson反复强调不能用力过猛,还用蹩脚的普通话告诉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所以祁慎暂时还是得依靠代步工具,不过像这样两步路的距离对他来说还不是难事。
阮西抱着那个蛋糕小盒子心里扑通扑通跳,转身想去别处吧,但又觉得实在不礼貌。
于是就跟个小可怜一样站在那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祁慎抬眸看着这小可怜,问:“不想跟我坐?”
想!
阮西在心里狂点头,可再一记起自己的决心,心里的那点儿小冲动立马让她给压下去了。
没说想也没说不想,她抱着小蛋糕在他身边坐下,便闻见从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烟草味。
几乎反射性的,她侧头问:“您抽烟了?”
祁慎经她一问,想起之前在曲子聪那抽了一根,便颔首道:“嗯,抽了半支,熏着你了?那我……”
作势要起来。
阮西一只手将他摁住,而后又忙松开,垂眸道:“没有……那么大味儿,就是您以前不抽烟的。”
祁慎对自己的表演能力表示很满意,扬了扬唇角,“工作偶尔需要,以后有你在就不抽。”
他指的是阮西住过去之后。
阮西误解了他的意思,以为是她的表现让他误以为她不喜欢这个味道,便连忙摇头,说:“不是的,您抽可以,就是……注意身体……”
话没说完,眼帘先垂下了。
其实她没告诉他,他身上就算带着烟味儿也是这么好闻,如果不是要跟他保持距离,她都想扑过去闻个够!
啊呸!
什么闻个够,又变态了!
祁慎瞥见小丫头的小脸儿红了,心思微转,颔首道:“好,听你的。”
阮西的头垂得更低了,无措地抠着小蛋糕盒子上的丝带。
明明决定了不能动摇的,可情绪却还是因为男人的这四个字跌宕起伏。
好犯规,像昨天那样对我凶一点不行么……
祁慎趁此摸上了她的头,无视她那小小的躲避,放低声音道:“关于昨天的事,真的很抱歉,如果你是因为这个在气,就请你告诉我怎样才能原谅我,如果不是,那你告诉我,在别扭什么,嗯?”
阮西没躲开他的触碰,鼻间全是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儿,此时耳边也全是他低沉的声音。
她缩了缩脖子,结果一抬头就撞进了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宛如一汪望不见底的深潭,不可捉摸。
“我没……我没有别扭,”她眨了眨眼,想到他的误解,到底是有些心酸。
归根结底她还是想在他面前当个好孩子,不想他把她想成很随意的人。
祁慎习惯性抿了抿微薄的唇,放下手,道:“你这样我很为难。”
“嗯?”阮西眨掉满眼的热气看向他。
祁慎稍微凑近了些,低声说:“这么不情不愿的,我会当你在生我的气不愿意跟我去住,结婚的事也就……”
话说到一半他不说了,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阮西心头一跳,眼巴巴地看着他,“结婚的事……怎么了吗?”
祁慎双手交叠在身前,轻轻靠在沙发上,“结婚的事可能会再考虑,我之前就说了,如果你想改变主意了,大可跟我说,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