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勤政殿里顿时陷入了寂静。
被当做出头椽子的那位大人额头见了汗,万万没想到传说中温柔娴静、逆来顺受的太后娘娘竟然是这样刚强的性子。
他擦了擦汗,忍不住又争辩了一句:“娘娘,这于礼不合……”
“哀家倒不知道,什么时候叫诸位大人做自己的分内事儿也要讲究合不合了。”宁诗婧猛一拍桌案怒道:“叫诸位大人办事儿诸位不肯,换能办事儿的又不让,这是欺负哀家跟陛下没先皇依仗,想要造反不成?”
这一顶大帽子扣了下来,不管是谁都不敢再辩驳。
能怎么办?他们要是再为难这位太后娘娘,她就能宣扬说他们是欺负他们天家母子,想要谋逆。
这样的名声,却是万万不能担的。
在场的大人们打落牙齿和血吞,只能老老实实请罪口称不敢,求着这位太后娘娘息怒。
这样的伶牙俐齿,倒叫他们无计可施。
见他们终于都服了软,强撑着不肯露怯的宁诗婧才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攥紧的手掌放松了些,脸上却仍旧覆着层寒冰,道:“既然诸位大人没有异议,就好好办事儿。若是无端端出了什么乱子,可别怪哀家不给大人们留情面。”
打完了棒子,她转头又翘起嘴角塞了个甜枣,道:“大人们都是大安的栋梁之臣,事情办好了陛下和哀家都感念大人们的辛劳,自然也会论功行赏。陛下毕竟年纪还小,这些日子就先有劳大人们了。”
只可惜这些大人们辛劳也辛劳不了多久,等到能主事儿的钟玉珩真的回来,只怕这些闹事儿的人心底里不定得怎么后悔。
百官们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听到这话自然都跟着谢恩,心底里却越发不敢小瞧她。
就算她没接触过政事不懂怎么处理,瞧瞧这一手恩威并施、一张一弛的御人手法,就绝对不是个简单的。
他们还当这位太后娘娘是真的好欺负,谁知道……不愧是宁太师的嫡长女,不简单呐……
想到这,还有些大人隐晦地看了看宁清河的身影,想到他之前竟然一点风声不露,心中顿时多了许多思量。
宁清河:……我冤。这个我不背锅。
只可惜他这会儿并不知晓这些大人们的想法,见大局已定这才上前一步,拱手道:“娘娘,臣等做好分内的事情,大事却还得有人拿主意,辅助教导陛下。请娘娘示下。”
只要小皇帝还是皇帝,宁诗婧还是太后,他就是国丈。
因此在在场众人中,宁清河是最沉稳的。
他稳坐钓鱼台,自然不慌,现在要的也不过是争取更大的权柄——他早就想从钟玉珩手中夺过来的权力。
宁诗婧听到这话,浅浅笑了一声:“父亲说的极是。”
“按照前朝旧例,陛下年幼,应该由太后——也就是哀家临朝,垂帘听政。”她垂下眼,一字一句道:“哀家贵为太后,自然不敢推辞重任,日后与陛下一同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