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中的什么毒?怎么会弄成这样?”她跟毒药打交道那么多年,这种毒从来没有见过。
香染苦笑,“我也不知道。”
“这毒”白霏烟将银针放到舌尖上尝了一下,“酸,甜,苦,辣,腥,我靠,都快五味俱全了。”
凌霜傻眼了,“好吃吗?”所有跟科研沾边的工作人员都神经病(医学研究也属于科学研究范围),白霏烟也不例外。人家神农尝百草,她尝毒血。
“有点咸。”
“无争山庄的白姑娘不过如此。”丫鬟小心地裹住香染的伤口,讽刺地白她们两一眼。
“多嘴。”
香染赶紧赔笑,“白姑娘别介意,下人不懂规矩。”
“我不跟死人置气。”白霏烟收起枕头,翩然离去,只留满屋冷香。
“你”丫鬟气得脸都绿了。
白霏烟本来就是那个性,凌霜也不指望她懂得礼貌,转而对香染道,“我今天来,是特地向你道谢的。”
“没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凌霜拉起她的手,“香染,你还剩下多少时间?”
“最多三个月。”香染勉强挤出一抹微笑,“夫人,你不用担心,我明天就走,不会给你们造成困扰的。我和楼主没什么,他只是可怜我而已,真的只是可怜我而已。”
“天大的误会啊。”凌霜哭笑不得。
“夫人”香染咬着唇瓣不说话,楚楚可怜看着她,眼眶里的泪水随时会掉下来。
凌霜无奈,“你嫁给他吧,跟我平起平坐或我做小你做大,随便你。”为南宫逸搞成这样,这个女子也实在可怜。身为南宫逸的妻子,她有义务陪他一起补偿她。
“夫人”香染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你说真的?”
她缓缓颔首,“是真的,我同意他娶你过门。”
香染抖得像风中落叶,‘扑通’一声跪下,“夫人的大恩大德,香染没齿难忘。香染自知卑微,不敢跟夫人抢,能做个妾室,已经心满意足了。”
凌霜擦去她脸上的泪珠,“别哭了,开开心心准备做新娘子吧。”
“多谢夫人。”香染泪流满面,额头使劲磕在地板上,“香染来生做牛做马,一定会报答夫人的。”
“别哭了,小心身体。好好照顾自己,我先走了。”
凌霜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哭得梨花带雨的香染忽然站起来,媚眼如丝,“林碧影心肠不错,就是蠢了点。”
丫鬟阴恻恻笑道,“小姐的美貌智慧天下无双,林碧影算什么东西?”
“丐帮的人处理完了?”香染眼泛精光,哪里还有一点病态?
丫鬟笑得愈发阴险,“处理得干干净净,保证姓林那女人一无所知。”
香染慢慢舔去指尖的血迹,轻飘飘笑起来,“夜无归,林碧影,这是你们欠我的。”
回去的路上,凌霜问白霏烟,“看出什么了吗?”
“从中毒迹象来看,毒已入肺腑经脉,连再造的血液里头都有毒,完全没救了。”白霏烟说得理直气壮,完全表现出一个冷血大夫该有的冷漠。
“她身上都快散发出尸臭味了,人居然还活着,真是个奇迹。”研究出这种毒那混蛋简直是个天才,要搁在现代,爱因斯坦都要向他致敬。
白霏烟忽然停住脚步,“这一点很奇怪,按理说,身中如此奇毒这么长时间的人不应该还活着。”
“你不是偷偷取了血吗?又研究出什么了?”她们两做事,一向都是滴水不漏。
“自己看。”白霏烟拿出沾了鲜血的银针放到她面前。
鲜血的血液,味道纯正,“这到底怎么回事?”
“从这根银针上看,她死不了。从脉象和那根银针看,死定了。不排除毒性对身体腐蚀程度不同的可能,也不排除她有问题的可能。”
“还是那句话,是狐狸,不可能没有骚味。”
“可你已经答应让三少娶她过门,这决定太草率。”
凌霜撇撇嘴,“我这个人天生就多疑,有时候确实是敏感过头。我不想因为自己的疑心,让她含恨而终。”怀疑是一回事,同情又是另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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