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她是个典型的内宅妇人,相夫教子,最是贤惠。
没多耽搁,她换了出门的衣服,带了个婆子和一个丫鬟,就出门往苏宅而去。立春接到守门的婆子来报,说县令夫人来了,跟坐在屋子里看书的苏玉畹对视一眼,两人都十分无语。
“让她进来吧。”苏玉畹放下手里的书,将头上的银簪子取下,又脱了厚实的外裳,在谷雨的服侍下躺回床上去。
立春代苏玉畹出门去迎接,霜降放下帐子,又伸手给苏玉畹掖了掖被子,一边嘀嘀咕咕地道:“这些人还有完没完?怎么就不消停呢?那镇北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执意让我们姑娘出门,除了谋算姑娘,还能有什么打算?左右是不怀好意。”谷雨道。
夏至端了药进来,在屋子里晃了一圈,然后将药汁倒到了旁边种兰草的花盆里,只剩了一点点药汁底儿在碗里,再将碗放到了苏玉畹的床头。
谷雨用力拍了她的背一下,低声骂道:“作死呀,你就不能倒到外边去?那兰花非得给你弄死不可!”
夏至笑嘻嘻地道:“倒到外面,这屋子里哪儿来的一股子药味?”
谷雨瞪了她一眼,听得外面有动静了,便闭了嘴赶紧站到床边。
夏至和霜降也各就各位,脸上露出一副担忧的神情,屋子里一下变得寂静起来,唯有床上的苏玉畹时不时发出一声咳嗽。
不一会儿,立春就挑了帘子,对屋里禀道:“姑娘,赵太太看您来了。”
谷雨忙起身,迎了出去,笑着对刘氏道:“我们姑娘说,劳大人和太太记挂,她着实不安。屋里气味不好,姑娘也怕过了病气给太太,不敢将太太往屋里让。太太不如在外间或隔壁小厅里喝喝茶?”
刘氏既然来了,哪里肯就这样被打发了。而且她家老爷也说了,苏姑娘八成是装病,这过病气一说,可是没有的事。
她温温柔柔地笑道:“我们老爷说,他当初到徽州来任职,多亏通判大人多番照拂,才能在这里立住脚。姑娘既是陈大人所看重的小辈,那就相当于我们的女儿似的。如今她孤身一人在此生了病,我们要是不过来关照关照,寝食难安。这天底下也没有女儿生了病,父母还怕气味不好、过了病气,不进屋去探望的。姑娘且让一让,我进去看看苏姑娘。”
谷雨脸上便露出了为难之色,一边退开身子让刘氏进了外间,一面朝里屋望去,似在等苏玉畹示下。
不一会儿,夏至出来了,对刘氏道:“我们姑娘说,太太如不在意,请在外间坐坐。”
一般来说,病人如此坚持,探病的人再关心也不好再说什么,顺水推舟就在外间坐了。反正里间与外间也只用了一个雕花屏风给隔了,再拉了帘子,只隔断了视线,但屋里屋外说话的声音还是听得见的。
可刘氏今儿却是带了任务来的,哪里肯就这么罢休?她没理会夏至,直直地就往里间走去,嘴里道:“我看看你家姑娘。”掀帘便进了里屋。
只见床前坐着个穿青色褙子的圆脸丫鬟,见她进来连忙起身行了一礼,再转身欲扶起床上的人。而床上绣着缠枝莲花纹的薄纱帐子放了一半,从她这个角度能隐隐看到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不时还发出一声轻咳。
见小丫鬟伸手,床上的人欲坐起来。大概是动作太大受了刺激,一时之间咳嗽声愈发激烈了。
“姑娘。”刘氏身后的立春挤了过来,走到床前为苏玉畹顺气,而夏至则快手快脚地倒了一杯水,送到苏玉畹唇边,给她喝了一口。
苏玉畹这才平息了咳嗽,歉意地朝刘氏看来:“赵太太,您怎么进来了?看过了病气去,倒叫我心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