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是不?”
“好啊。”他就是笃定我不敢下啊。
“君子一言。”我说着一骨碌就翻身下了马去。
身子触地的那一刻,草香袭来让我想起图尔丹,腿有些痛,我起身去看那痛处,湿湿的感觉,我掀起了衣袍和裤管,血正缓缓的流下来。我被一株粗粗的灌木划伤了。
铁木尔早已翻身下马,向我走来,蹲下身子看着我的伤口,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倾在我的伤口上,倒了一些淡黄的粉末,那是药吧,我随他处置着,他惹的祸,他要负责,撒好了药,铁木尔又在外袍上轻轻一扯,一条细细长长的布就一圈一圈的裹住了我的伤口。
很奇妙的感觉,不疼了。
我推开他,“都是你,害我这样。”
“谁让你性子那么烈,谁又会想到你真的会跳下马来啊。”
“平白无故的,我凭什么要跟着你走。”我恨恨的看着他,很是气愤,总是要把我往风口浪尖上推吗。
“你与王兄,总没有好结果的。”铁木尔叹了口气,轻声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我才见他一次而已,他也管得太多了吧。我与图尔丹好与不好,也不关他的事啊。
“先前,我去见你,是沁妃的意思。”他坦白的说道。
“……”我无言,原来昨天他是有目的的。
“可是……”他顿住了,似乎没有说下去的意思。
我迎视着他,等待他的再次坦白。
“今天,经过了昨夜,我只是想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罢了。”铁木尔语气一转。
或许他真的没有恶意,可是夹带上沁妃,我就不信了。
“今天是额娘让我来请你一起与王兄吃顿便饭。”他不理我的局促,继续自说自话道。
“哦。”原来如此,是我错怪他了。
“云齐儿,上马吧。将来要是王兄欺负你,你就来找我,我一定让额娘为你做主的。”他的话声越来越小,我听着,任他牵着我的马,向额娘的蒙古包而去。
马儿一路行去,我心里还是有一些疑惑,这吃饭应该是在晚上吧,可是今天为什么要在中午呢?
揣测中不知不知觉的到了母后额娘的寝宫,内侍走过来,牵住了我的马,扶着我稳稳的下来。
我随在铁木尔的身后,看着他高大俊朗的背影有一丝安心了,我直觉他不会与我为害,而额娘与图尔丹似乎对他宠爱有加。
看着他一溜烟的跑到母后的身边,母后拉着他的手,亲切的一对母子让我看着好生羡慕,何时我也有一个自己的孩子呢。有了,待我人老珠黄时,他也会带给我这般的天伦之乐吧。
我福了一福向母后施礼,抬首后,我看见了坐在一旁的沁妃,一身素净的打扮,淡蓝色的外袍上没有任何的花边绣工,这样的她倒是看起来极温和雅致。
“沁娃见过王妃。”她的恭敬倒让我有些不安。
我看着她,她的眼色里居然有一丝得意一丝狡黠,虽然只是眨眼即逝,却在那瞬间被我捕捉道。
我心里有些不安,这一餐饭想来不会简单。
“铁木尔,去看看你王兄的政事办好了没有?什么时候过来?”母后向着铁木尔道。
“母后放心,孩儿这就前去迎接王兄过来。”
“去吧,慢着点,不急,离用膳还有一阵子呢。”
看着铁木尔走向阳光的刹那,我突然很怕他将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看着母后抚了抚额前的碎发道:“都下去吧,坎伊留下。”
这是要做什么?屋子里顷刻间就只剩下了四个人,母后、沁娃、坎伊与我,我看向坎伊,那是一位年老的妇人。
母后向她使了一个眼色,坎伊缓缓地向我走来,我不懂她的意图,究竟她们要做些什么呢?
身侧是沁娃幸灾乐祸的笑容,那笑容让我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云齐儿,你自己动手,还是让奴才们动手。”母后威严的声音响在我的耳边,仿佛晴天霹雳一般。
“云齐儿不懂母后的意思。”我不知她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解我的衣裳呢。
“你是图尔丹亲自纳来的王妃,大婚已经七天了,可是你们一直没有圆房,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看向她,心里一下子已经了然,我问心无愧道:“母后,云齐儿懂了你的意思。”原来昨夜我与图尔丹的同床共枕她也知晓的非常清楚,的确,我与图尔丹直到现在为止,夫妻之名一直是有名无实。
“丹儿一向最厌恶不贞节的女人,所以为了证明你的清白,故而,我不得不……”母后突然住了口,这是要给我留一丝面子吗?我面前还有一个下人,那是坎伊,可是说与不说又有何差别呢。坎伊便是接下来“行刑”的那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