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为什么不肯来看我?是因为我让魔界丢脸了吗?”
“……这一次已经十个月了,爹爹为什么不来,歌儿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爹爹还是不来看我?”
“……他们说外边的世界很好看,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出去,歌儿会的已经很多了,爹爹为什么还是不喜欢我?”
这些引人发笑的话她已经不想再问,只要内心强大就不会痛了。
绯歌五百岁的时候终于走出了魔界,这黑暗的世界让她觉得很难受,她去了鬼界,那个听说能让死人往生的地方,黄泉路边开满了彼岸花,她很喜欢这种花,明艳而又寂寞。
回到魔界之后处处都是冰冷的,黑暗的世界没有一丝温度,即使屋子里有夜明珠,她也觉得闷得慌。
黑压压的一片有人溜了进来,夜明珠的照耀下,那个邪魅的男人慢慢靠近她,明明是一张女人的相貌,但并不让人觉得女气,浑身的紫衣华贵无双。
“唔,魔界公主竟然是这副模样……”他的话音轻柔,还未反应过来之际,绯歌已经用袖中红绫缠上了他的脖子。
下意识的偏了偏头,她不觉得眼前的人有敌意,反而透出一丝玩味。
“那你说魔界公主该是什么样子?”她的白绫是用冰蚕丝做的,即便是再高的法力也奈何不得。
那人笑了,眉眼弯弯的样子却有几分滑稽。
“便是这副样子喽。”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到她跟前,软若无骨的玉指抬起她的尖尖下颌。
绯歌从未见过如此放荡之人,平日里侍女说起这些来也羞红了脸,可是她为何没有这种感觉,面红耳赤?心如打鼓?好像一个也没有。
绯歌愣愣的看着他,他也十分感兴趣的与她对视,杀人夺命的红绫仿佛成了枢纽,将两人紧紧的凑在了一起。
从那以后,绯歌就有了一个朋友,他说他叫青山,明明是很俗的名字,套在他身边偏偏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妖媚。
美酒,佳人,绯歌时常与他一起出去,外头的世界太好玩,以至于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大口饮酒的时候真是很痛快,凡间的烧刀子酒是最烈的,但每次绯歌喝好多,喝完之后便会在半路上不省人事,青山常说与她一起喝酒,做过最多的事情就是背她回去,魔界的守备向来不严,又有谁会想到魔界公主会跟人出去鬼混。
一来二去,绯歌嫌他每次都来晚,于是便将随身的玉佩交给了他,门口只有两个守备,只要见这块玉佩便会放行。
很久很久之后,当魔尊出现在她院子里的时候,绯歌忽然看到了地上跪着的青山。
他的一身紫衣满是鲜血,染成了紫红的颜色。
魔尊满脸阴鸷的转身,忽然一个耳光打了过来,绯歌脸上一痛,顿时摔倒在地。
“本尊怎么会有你这么个女儿,”他的眼中满是痛恨,“你还要不要脸!”
绯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的脸颊很痛,连带着心口都是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