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见归程

; 于是，苏月衣不再拒绝。出得门去，外边已经日落，空气中带有一丝微凉，墨枫送得苏月衣出门。

    “墨公子，就到这里吧。”苏月衣道。墨枫点了点头，也就没有再跟出来，只是，当苏月衣走出了几步，墨枫开口道：“其实，苏姑娘，我一直想问，叶子，有没有回来过？”

    苏月衣转过头，愣住了：“墨公子不知？”

    墨枫一脸疑惑地看着苏月衣。

    “我……”看墨枫的样子他并不知道叶子已经死去，苏月衣犹豫了，虽然他们都没说，但是平日里，叶子与墨枫大家都看在眼里。

    “苏姑娘，叶子……是不是出事了？”墨枫低了头，他早应该想到，他跟秦绡就这么走了，舞衣怎么可能轻易绕了叶子？

    苏月衣低了头，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她越是这样，墨枫心中的疑惑便愈是加深。

    “叶子……叶子死了。”苏月衣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死……死了？”墨枫踉跄了几下，他设想过很多可能，这却是他万万不敢设想的可能。

    “沧州府的司姑娘赶到的时候，叶子还有一口气，她让司姑娘转告你，她……有你在她身边的日子，她很开心，很幸福……”苏月衣不忍说出叶子说的她喜欢墨枫，这会让墨枫更痛苦。

    墨枫自一直拄着的拐杖里取出一个茧，这是他很早以前自一异人处所得，是一种奇蛊，中者不出几日，轻则疯癫，重则丧命，论武功，他绝对不是林郁寒的对手，他唯一的优势，就是驱蛊。苏月衣告诉他叶子葬在城外十里坡，他当即便赶去看了，一座小小的孤坟独立于夜空下，周边一片空荡。他的叶子，就在这里。这促使他加速了取林郁寒性命的计划，他已经失去了叶子，他不能再失去他的姐姐，他在这世上仅存的亲人！

    “枫弟，你这是做什么？”秦绡正好进得门来，墨枫太专注于思考以至于他都没发觉秦绡进来。

    “没什么。”墨枫将手中的东西收入怀中。

    “那么，你回水榭小筑来究竟是想做什么？”秦绡抓住墨枫的手，从小看着墨枫长大，那日墨枫提出回水榭小筑的时候她就有点奇怪，而且理由也十分牵强，但是他们也的确不能一直留在那小山村，她也便顺势答应了墨枫，两人一起回到水榭小筑。

    “姐，你知道叶子死了是吧。”墨枫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他口中的叶子只是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一般。

    秦绡愣住了，因为墨枫的表情，舞衣不会轻易放过叶子，这点她深深地了解，舞衣虽说对自己极好，但是，她是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人，叶子这么忤逆她，她怎么会轻易放过叶子？叶子的下场可想而知。而她出来后第一件事便是瞒着墨枫打听了叶子的事，结果打听来的结局便是叶子已经死了。

    “谁告诉你的？”墨枫不习惯与人交流，所以，他知道叶子的事的途径很有限，“苏姑娘吗？”秦绡想了半天也就想到了一个苏月衣。她也不隐瞒，纸包不住火，该知道的总是会知道。

    “姐，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墨枫的脸上这时才起了一丝变化，他的眼中，有深深的自责。

    “枫弟，逝者已矣，叶子拼了命地帮我们离开，不是让你白白去牺牲的。”秦绡知道墨枫方才拿的茧一定不是普通的东西，作为蛊师，那一定是一个蛊，而且，是极其厉害的蛊，不然墨枫不会这般慎重对待，将它贴身携带。她以为，墨枫取出这样东西，是为了去给叶子报仇。一个舞衣不可怕，可怕的是舞衣背后的人，秦绡的眼中浮起一阵担忧之色。

    “姐，我甚至都没好好和叶子说最后的话。”墨枫抱着头，痛苦地蜷缩起来。失去叶子的痛已经让他觉得天都快塌了，若是连秦绡也失去，他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

    “枫弟。”秦绡有些心疼地看着墨枫，“答应姐，不要去帮叶子报仇好么？不要丢下姐姐一个人。”

    墨枫许久没有说话，秦绡叹了一口气，只得离去。看着秦绡的背影，墨枫使劲抓住手中的茧。

    他不会丢下秦绡一个人，只是，他要去做的事，不知道，有没有让他回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