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太好了。”说到这里,她想起了郁远来京城的目的,又道,“那商会的事就算是落定了?你们家今年和明年岂不都要忙起来?”
郁棠笑盈盈地连连头,道:“何止!不仅贡品的事说好了,我阿兄还因为这次来京城认识了好几个在广东和福建的商贾,说好了给他们在京城的铺子做礼盒。我阿兄说,这次回去要和我大伯商量,看能不有带一部分徒弟到京城来开个铺子,专门给这些人家做礼盒。”
二太太愣了愣,随后夸道:“我觉得这主意好!京城人情来往很是讲究,礼盒要求高,要的也多。江南在京城做官的人挺多,若你阿兄过来开个铺子,不说别的,就是看在老乡的份上,大家肯定也愿意先和他做生意,生意应该能行。”
郁棠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郁远和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非常的赞同。
二太太就开始帮着郁家出谋划策。
京城中哪些三品大员是江南人?有哪几家交际应酬多?哪一些交际应酬少?又各管着些什么衙门,需要不需要礼盒?
她和郁棠说得津津有味,顾曦在旁边听着却只觉得烦躁。
裴彤已经出门快一个时辰了,要是杨大老爷有什么恶意,裴家就是有三头六臂只怕也晚了,二太太和郁棠不担心裴彤的安危,却在这里高高兴兴地聊天……果然亲生兄弟就是亲生兄弟,叔伯侄儿就是叔伯侄儿,平时再怎么说是一样的,关键时候还是不可能一碗水端平了。
她瞅着个机会打断了二太太和郁棠的话,道:“郁掌柜定了回临安的日子吗?我看到时候要不要跟着一块儿回去!”
郁棠愕然。
二太太却很是唏嘘,把顾曦的打算告诉了郁棠不说,还又劝了顾曦一会儿,把话题再次拉到了裴彤的身上。
郁棠直撇嘴。
裴宴回来了。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问顾曦:“你肯定阿彤是跟他舅舅一块儿出的门吗?”
这话一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顾曦嗑嗑巴巴地道:“家里的小厮丫鬟看着他们一起走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说完,她吓得眼眶都潮湿了。
要是裴彤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可怎么办?
裴宴点头,吩咐跟在他身后的裴伍:“继续找。让陈先生也帮着想想他有可能会去哪里?”
裴伍颔首,正要应诺,有顾曦屋里的小厮跑了过来,道:“大少奶奶,大少爷回来了。”
众人俱是一喜。
顾曦更是问那小厮:“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人在哪里?有没有受伤?”
小厮听着一头雾水,忙道:“大少奶奶,大少爷是一个人回来的,现在在书房里躺着呢。大少爷衣饰整洁,不像受伤的样子。不过他神色有些恍惚,我们给他请安,他看都没看一眼,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和杨大老爷所谓的“证据”有关吗?
顾曦焦急地朝二太太望去。
二太太咬了咬牙,问裴宴:“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肯定是要去看看的。不仅如此,还要问问他杨大老爷都跟他说了些什么。
裴宴原准备自己带着陈舒这个幕僚过去就行了,但望着郁棠充满好奇而显得比平时还要明亮的眸子时,他想了想,决定还是大伙儿一块儿去,也免得他回来之后郁棠追着问他事情的经过,他还要杂七杂八地讲一通。
“那我们一起过去好了!”裴宴道,率先出了厅堂。
二太太几个一听立马站了起来,收拾收拾就跟着裴宴往顾曦和裴彤住的地方去。
走到溪边拐角的凉亭时,裴彤突然跌跌撞撞地迎面走来。
裴宴见他脸色铁青,目光发直,步履蹒跚,像喝醉了酒似的神智有些茫然,厉声喊了他一声“阿彤”,恼怒地道:“你这是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都是成了亲的人,还行事这样的不稳重。
他在心里批评着,看在裴彤娶了老婆的份上,他就不在众人面前斥责他,不让他丢脸了。
谁知道裴彤像根本没有听明白裴宴说了些什么似的,听到裴宴的斥责,他面如死灰地望了过来,随后脚步一顿,面容骤然一变,看裴宴的目光充满了仇恨,怒气冲冲地撞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拎裴宴的领子:“是你!是不是你?你害了我父亲!你陷害他!你和他作对!你背叛他!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阿爹不会死!不会死都不瞑目!不会连后事都没有安排好!不会让我们母子连个安身立命的地方都没有了!裴遐光,你配做我们的叔父吗?配做裴家的宗主吗?”他越说怒气越盛,声音越大,最后还大声嚷着“你赔我阿爹的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