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坚持一下。”
顾青城依旧没回话,依旧虚弱地点了点头。
说罢她飞奔出门,恰好撞到早起来侍候的阿紫,忙扯住她的手,小声说道:“阿紫,你快去外面的药店买一些外伤用的药粉回来。若是药店里有郎中,你就说家里有人砍柴的时候割伤了腿,用一些什么药才好?”说完,她伸手掏出银两塞到阿紫手里。
阿紫见她表情紧张,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而且一定是和顾青城有关。所以也不敢多问,握着银子一路飞奔出店,直奔药店而去。而她自己,则快速奔到了客栈的后灶处去端热水。
热水端来之后,她快速在热水里浸湿棉布,反反复复为他清理伤口,又等了阿紫一会儿,等阿紫将药买了回来,在干净的伤口上洒了药,这才轻轻将伤口包扎好。
最后一步就是帮他换衣服,待她和阿紫合力帮顾青城换了衣服之后,已是满头大汗。
这时她才想到身上也有伤的小六子,于是安排阿紫在房间守着顾青城,转身就下楼去了小六子的房间。此时,小六子正用纱布用力地绑着胳膊上的一处刀伤,一边用牙齿咬着纱布,一边用另一只手一圈一圈地缠着。
“小六子,我来帮你。”虽然小六子此时正光着膀子,她也没有躲避,心中坦荡,眼神从容。
小六子一愣,没想到她会直接闯进来,忙说道:“小姐,别,我没穿好衣服。”
“不要当我是女子,我现在只是一个郎中,是来给你看病的,还哪有那么多规矩。”说罢她小心地扯过他手上的纱布,将他自己绑的那并不美观的纱布拆了下来,而后又小心地给他涂了药,才又一圈一圈的帮他缠好纱布。
小六子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任由她给自己包伤口。
他身上共两处伤口,手臂一处,后背一处,但是都不严重,所以很快就处理好了。而后裴子慧一边净手,才一边问:“小六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六子拍着脑门叹了一声,瞪着眼睛说道:“那冯十八真够阴狠的,他明明就是摆好了陷阱等着我们钻。”
裴子慧没说话,但眼中分明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小六子这才细细说来,“昨晚我们到冯十八府上的时候,他院内灯火通明,晃如白昼一般。他被少爷打断骨头的那只胳膊绑在颈下,人坐在院中正悠然自得地喝着茶,而被他买去的那些菜籽,就放在他眼前的桌子上面。他一边喝还一边喊:‘孙子!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找菜籽,菜籽都在这桌上摆着,有本事你们就进来取,你们若能将我院内这些人都打倒,菜籽任由你们取走。否则的话你们就在外面当缩头乌龟,别进我这个院’。”
“他们人多势众,你们怎么还进去?”裴子慧皱着眉头问他。
“本来我也劝少爷回来的。”小六子沉吟一下又说道:“可是那冯十八一直在院子里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出来了,说我们是龟儿子,缩头乌龟王八蛋,反正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结果,我和少爷一个没忍住就冲进去了。”
“你们……”裴子慧气得一跺脚,“你们这不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这是人家的地盘,何况还有那么多打手,那冯十八是有准备的,而对于你和城哥哥来说是明摆着吃亏的事儿怎么还去?”
她越说越气,话就有些止不住了,“你们也不想一想后果,万一你俩出了什么事,我和阿紫怎么办,到那个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何况要是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行,不就是为了几斤菜籽吗?我们不要不就行了。”
小六子面露愧色,低头喃喃道:“我们和冯十八确实是没什么仇恨,可是对于冯十八来说,我们可是抢了他的姨娘,这仇恨可不轻。所以他对我们可是下手极重,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打手,不但功夫不弱,而且几乎是招招致命,一点不留余地。”
他越说,裴子慧的冷汗越多,忍不住焦急道:“那现在怎么办?冯十八已经知道咱们的住处,你和城哥哥又都受了伤,他们若是再找来,那可真是危险了……”
这时,阿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小姐,少爷叫您和小六子赶紧收拾,咱们马上离开这儿。”
“离开这儿?”裴子慧歪头看了小六子一眼,询问道:“四个人,两个身上带着伤,怎么走?何况城哥哥腿伤那么重,上马都不易,何况要跑这么远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