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她肖氏做为裴家的长嫂,连这种话也说得出来。
既然是分了家,就是自己过自己的日子,认个干娘又如何?这肖氏分明就是鸡蛋里挑骨头,非要在叶氏与段氏之间点起一把火来才消挺。
裴逸华是个识大体的女人,虽然叶氏是她的亲娘,但她也是帮理不帮亲,自然不觉得肖氏这番话说得有理。而宋玉梅更是觉得裴二一家做得没错,一开始就站在段氏这一面。
但是肖氏与段氏之间互掐,毕竟也不关她们的事,想插句嘴也不太容易。
倒是裴子芙一见肖氏这煽风点火的势头越来越明显,终于按奈不住了,她扯了扯肖氏的衣襟,轻声道:“娘,你这是干啥呀?今天是祖父过寿,大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本来一家人在一起就应该高高兴兴的,你能不能不说让大家添堵的话?”
“去!”肖氏一把将她甩开,当即就瞪了眼睛,疯狗一般地就冲着裴子芙咬了起来,“你个死丫头,话还不让我说了吗?我给谁添堵了,我说的是事实,你二叔他们一家本来就是摆着养他长大的娘不孝敬,还到外面认一个瞎老太太做干娘,你以为他们图的什么心思我不知道吗?还不就是奔着那瞎老太太还有几亩田,和一座房子,待那老太太一归西,你二叔他们一家不就擎好了!”
“娘!二叔一家不是这样的人!”裴子芙急得都快哭了,急急说道:“我和二叔还有瞎婆婆住在前后院,我还会不知道吗?人家相处得确实是好,自己过自己的日子,你就别管人家的事了。再说二叔和二婶怎么忘了祖母的恩了,这不今儿还提了那么多东西过来了吗?你老说二叔和二婶对福母不好,可你这个当大儿媳妇的,有给祖母买过这么多东西吗?”
“你个死丫头!我倒是要买,我有银子吗?当初你如果嫁到丁家窑去,我会连闺女的聘礼钱都花不到吗?”肖氏越说越气,一咬牙伸手就扭上了裴子芙的手臂,直把她捏得“哎哟!”一声惨叫。
裴子芙眼泪擒在了眼眶里,万分委屈地说道:“聘礼,聘礼,你就知道聘礼!你倒是嫁闺女,还是卖闺女?”
“你这死丫头,还敢跟我嘴硬?”肖氏咬牙切齿,“啪”的一声将纳了一半的鞋底子就甩在了炕上,撸了撸袖子,就摆出了一副要再次对裴子芙动手的架势。
宋玉梅一见赶紧过去将裴子芙扯开,拦在了她的身前。
裴逸华当时也冷下了脸,语气生硬地说道:“大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子芙都是出嫁的闺女了,肚子里又怀着孩子,你怎么还能动不动就伸手去掐,当着我们这么一群人,虽说没有外人吧,可你让她的脸往哪放?”
“她还要脸吗?”肖氏劈头盖脸地就骂了起来:“她如果知道要脸,当初就不会夹着包袱就去了金柱家,我生的闺女怎么着?少胳膊少腿还是缺鼻子少眼睛,怎么我的闺女就活该白白送了人家?我连聘礼都没得到。”
肖氏一边骂,竟一边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似乎受委屈的人是她自己一般。
“我说大嫂。”宋玉梅也过来劝道:“这都过去多长时间的事儿了,你怎么还旧事重提呢?要我说那聘不聘礼的又能如何?只要子芙她过得好,金柱对她好,这不比啥都强吗?”
“那可不是这么回事儿!”肖氏当即反驳,“三弟妹你又没养过闺女,你知道有多不容易吗?若是养一回闺女到嫁人的时候连聘礼都得不到,那还不如不养了。”他抹了抹泪,抬头瞟了宋玉梅一眼,又道:“哎呀三弟妹,我倒是忘了,你这些年一直生不出来的事了!”
一句话就把宋玉梅的脸说变了色,当即头一扭,不再搭理肖氏。
段氏正了正神色,走到裴子芙面前,拍了拍她的手臂说道:“子芙别哭,别因为二叔和二婶跟你娘吵架。你现在有了身子,不能激动,这胎没到三个月最忌讳动气的,千万要小心着点。”
裴逸华也在一边说:“是,是。要小心护胎,千万别生闲气,动了胎气可不好。”
肖氏见宋玉梅不理她,裴逸华和段氏又忙着劝裴子芙安胎,当下一急,扯过裴逸华就问:“他大姑,你倒是说说,等你们家小麦长大嫁人你要不要聘礼?”
裴逸华有些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大嫂,那都是多少年以后的事呢?没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