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山麻雀本就无处觅食,再加上受冻而死,所以自然是骨瘦如柴。
虽然吃不饱,但是裴子慧还准备了另外一样饭后甜点,那就是她把摘回的山丁子果在溪边洗净了,然后装到水壶里,再放到火架上煮一下,吃起来酸酸甜甜的倒也味道不错,而且那煮果子的水也很好喝。
重新止了血,包了伤口,潮湿的衣服也脱了下去。又吃了山麻雀和山丁子果,本来有气无力地顾青城倒是一下子精神了许多,于是两个人各围着一堆稻草,歪在那里有一搭无一搭地聊了起来。
“顾大人,”裴子慧盯着火堆旁的宝贝盒子说道:“我特别想看看瞎婆婆这个盒子里到底装了什么宝贝,怎么就值得这么多人费力去抢夺,甚至连命都不要了。”
“应该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吧!”顾青城平静地说道。
裴子慧眨了眨眼睛,疑道:“难道比命还值钱?我好想打开来看看到底是什么。”
“那就看看吧!”顾青城歪头,很是认真是看着她。
“当真?”裴子慧“腾”的一下坐了起来。
他能同意自己去打开那盒子,裴子慧很是意外。她以为顾青城一定会拿出县太爷的威风,在她面前说一些别人的东西不能乱碰乱看,这一类冠冕堂皇的话,然而她却猜错了。
“当然当真。”顾青城认真地点头。
裴子慧终是经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动手将瞎婆婆的宝贝打开了。
原来那是一尊纯金阿閦佛,奇特之处并不是它是纯金打造,而是那上面镶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如:金石、砗磲、红珊瑚、夜明珠等等,怪不得人家说抠下一颗石头。也够生活一段时间的了,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
面对这样金光灿灿的宝贝,裴子慧自然是觉得稀奇万分。捧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而顾青城似乎是没什么感觉。只随便瞥了一眼,便不再多看了。
满足了好奇心之后,她又将那宝贝按照原来的样子装了回去。然后歪在稻草堆上,自洞口处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她侧着身子望了望顾青城半睡半醒的双眸,轻声问道:“顾大人,睡了吗?”
“还没。”顾青城简单的回答。“我在想今天晚上我好好的歇息一下,明天早晨我们就按着原路找回去。”
“可是你的伤行吗?”裴子慧担忧地看了看他的肩头。
“无事,”他摇了摇头,“又不用肩走路。能走回去就行了。不然我们丢了两个晚上了,你一个小姑娘独自在外面过了两晚,你的家里人不知道有多惦念呢!”
“是啊!”她嘟了嘟嘴,焦急道:“也不知道我爹娘和哥哥们都急成什么样子了,想想就让人觉得心焦。”她望了顾青城一眼。又道:“想必你家里人也会着急的,说不定已经在四处寻你了。”
“我家里人都在京城,他们还未必知道此事。”
“京城?”裴子慧一愣,“原来你是京城人氏,怪不得这么有本事。才十七岁的小小年纪,就当上了凤阳县县令,莫不是科举考了好名次吗?”
顾青城自嘲地笑了笑,说道:“其实我没什么本事,读书不佳,也没考上什么功名,这个县官也不过是用银两捐的。”
“捐的?”裴子慧还是第一次听说官还可以用银两捐,不由心下思忖,想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该取自正道科考成官才是,怎么还从捐官这条道上巴结,而且巴结来的东西会有真材实学吗?想到这些,心里便有些看不起这个顾青城。但是对于捐官一事又相当好奇,于是奇怪地问道:“如何才算捐官?这当官的不都是通过科举考上的吗?如何才可以捐?”
顾青城笑了笑,说道:“捐官的情形不外乎那么几种,一种是从某个渠道发了财,虽然不缺银子了,但却富而不贵,美中不足,于是就捐个功名好提高身价。一旦有了功名在身,便可以与地方官称兄道弟,平起平坐,有事上公堂,也不用跪着回话。”
“再者呢?”裴子慧又问道。
“再者就是本来就是官家子弟,书也读得不错,但就是运气不佳,每到三年大比之时,次次名落孙山。多年考下来年纪就越来越大了,家计也开始艰难了,所以总得找个谋生之道啊。既然当初走的就是‘做官’这条路,临时改行也无从改起,只好卖田卖地,拜托亲友,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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