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不带喘气的。
我自己都开始佩服自己的授课指导能力。
脸上的紧张感骤然消失。
我没有看到底下的市长等听众们是怎么看我的,只是一任将这堂课安全无恙的开下去。
“……下面,我给大家现场指导下尸检的几个技巧性的问题……”
说着,我走到讲台左侧角落里的隔间,推出我带来的尸检遗体。
这是我让小刘重新去找的遗体,掀开上面的白布单,我以为会是一张处理干净的死者遗体。
始料未及的是,推床上的遗体竟然会是面部血肉模糊的吴大游。
吴大游,我上午从市医院带来的坠楼案死者,他怎么会出现在我授课教室?
我明明记得我将吴大游的遗体处理妥当,存放在停尸房的冷冻柜里的。
但我眼前的这具遗体,怎么又恢复成了初次遇到的血肉模糊样?
我忍住心底的疑惑,询问的目光倏地射向底下的小刘身上,但我却看到小刘满脸不解的回应。
他,似乎并不知道尸体被调换了。
我脸色难看地盯着推床上的吴大游遗体,好半天没有说一句话。
我忽然的沉默不语,教室里陷入了空前绝后的安静。
而异常安静的后果,随之带来的是不耐地唏嘘声,以及对我突然戛然而止而发出的阵阵抱怨声、甩课本声。
“叶师姐,怎么回事呢?半天不说话,是不是你尸检技术不到家,临了怯场了啊!怕了,干脆就别来了!看了都觉得丢脸,又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人,原本……”
有人支持,就会有人来反对,更会有人来挑刺。
极具讽刺的羞辱性话,噼啪啪啦地从底下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的视线转移到底下一副掀桌要‘起义’的某个师弟身上,我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
介于尴尬与羞辱之间的情绪,不停地在我心底转换。
我告诉自己,努力放平心态。
虽然尸体不是我原先用来授课的,但是专业技巧是铁打的存在。
我不能慌,我一慌就会怯场,一怯场就会让师弟师妹们小看,更会让底下听课的市长、局长他们对我们法医所感到失望。
而我的前途应该会被掐断在这里吧?
一瞬间的功夫,我的脑海里想了很多,最后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我深深地埋入心底。
我需要做的是安全无误地操作完尸检,给师弟师妹们一个观摩学习的机会。
“不好意思了,师弟师妹们,刚才尸检对象出现了点小问题,跟我准备授课的尸体并不是同一具。突然的转变,师姐也是难免小诧异,小小的沉默让你们稍有误会,师姐的实尸检可行与不可行,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现在我给大家实物实验……”
我目光如炬地射向半个身子从位置上起来的起哄者,手指如飞地抚摸在推床上的遗体上。
“……就像之前说的理论知识,端起手术刀,首先要在腹部和胸部切出一个Y形切口,动作要利落,一气呵成不要犹豫,否则会影响尸体表面的肌理与血管组织。Y形切口,看起来是很简单的描述,但是很多人……”
我手拿着手术刀,边给师弟师妹们口述表达,手指更是翻飞地在吴大游的尸体上动刀子。
吴大游的尸体总归是要尸检的,虽然被提前拿出来,但是本质上并不影响太多。
铮光发亮的手术刀快速地划过推床的遗体,我边讲解着尸体腹部出现的器官,边用投影仪投放到大屏幕,血腥的一幕清晰地照露在大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