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眼角扫到两个人的身影:秦言艾和李清芷。
“嗯,那好吧,你一个人注意安全!”
沈桑微看她神色异样,觉得不对劲,只好依着她,自己跟着慕容涯往淮王府走去。
东来茶馆附近,人群热闹。
秦言艾走在长街灯下,揉揉肩膀,绷紧了面皮,瞠目道:
“简直是功亏一篑!差点就把秦言落给毁了!”
李清芷忙打住,左顾右盼,看到没什么人注意,才小声道:
“这一次是我们轻敌了,下一次,定然要把她往死里弄!绝对不给她一点机会!”
秦言艾咳嗽了几声,冷冷道:“下一次的事情,下一次再说,这一次我把我自己个折了进去,还有那个芍药,毕竟她亲眼看到了我和那六个贼人就纠缠,留着终究是个祸害,得赶紧除掉!”
“秦言落身边那个丫头?我那些家丁把她腿给打折了,没有三个月下不来床的,你再暗中给她的药理下个什么别的东西,死了一个丫鬟,谁在乎?”
“下药杀人?”秦言艾想起之前对付秦言落那一招,道:“这事,我有经验!”
两人窃窃私语,最后在茶馆门口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她们没有发现,东来茶馆三楼上,一个身影负手而立。
秦言落仔细观察秦言艾的步伐。
自己所在的廊下的茶桌上,有一个瓷坛,上宽下窄,里面是专门用来盛放客人喝剩下的茶水。
秦言落思忖一番,将刚才在楼下买的酥糖放在掌心,把那一小块酥糖垫在茶渍瓷坛左边的坛底边缘。
为了保持平衡,又随手从桌上拿了一盏茶杯的茶盖垫在右边,将那盏茶杯里喝剩茶水倾倒在桌面上。
茶水流过桌面,侵蚀酥糖,酥糖慢慢融化,直到全部融化,瓷坛便会完全失去平衡,一不小心,从桌面上砸下去。
秦言落一声不吭的走出茶馆,心里默念着:“一……二……三……”
一步一步算计着,暗中瞥着茶馆上那盂坛,见时机成熟,大步流星地走到往秦府走的秦言艾面前,高声道:
“三姐姐,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秦言落?”
秦言艾见到她,食指指着她鼻尖,丹寇嫣红,脸色狰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哼!别以为那几个贼人死了,便死无对证,你……就是被玷污的那个人!是你!”
“秦言艾,这件事,我是给你体面,也给我们秦府体面,才不把你的名字说出来,小腹上的梅花印记……我可是都记得呢!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可不是想要忘记,就能忘记的呢!”
“你……你没有失忆?你记得……”
秦言艾连连后退两步,惊恐不已,想起她重病前从下往上看自己的眼神,便觉得秦言落城府深沉很是恐怖,扬手就要往她脸上一巴掌过去。
秦言落伸手一挡,直接把她的手腕给死死捏住,低声道:“你对我做的一切,我怎么会轻易忘记?”
一个退步转身,直接负手,款款迈步往秦府走。
没走几步,只听见干脆利落“咚”的一声,酥糖融化殆尽,盂坛失去平衡,适时落下,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秦言艾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