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了。
还有就像她方才说的,她脾气不好,又不解风情,唯一值得骄傲的面容也被毁了,这样不好的她如何能配得起风华绝代的他。
况且,如今她与他之间,已经不只是配不配的上的问题了,她……
邵轻看着摇曳的烛火,目光涣散无光,语气淡然道好像是在诉说着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我曾经有个师弟,仅仅相处了十三日他便因为一场大火消失在我的生命里。”
夜岚笙眸光渐深,没有开口,静静的听着邵轻说下去。
“幼时师父替我算过命,说我生来便带着煞气,无事也会招来横祸,若想安然度过余生,便要多行善事多积功德。他用这个师弟的下落来与我做交换,若是我做满一千字善事他便告诉我这个师弟的下落。”
邵轻收回目光认真的看着夜岚笙,刻意忽视掉他布满沉痛之色的双眼,继续道:“可是在我做到第九百九十九件的时候,我最信赖的师兄和姐姐一起背叛了我。”
“最后我死了。”邵轻起身往外走,语气狠绝,“迟了就是迟了,如今一些曾经向往的东西给我也不想要了。”也要不起了。
步子微顿,没有回头,“薄魇这个时辰或许已经在祭祀台了,若不想死,趁早离开这里吧。”
走出房间,邵轻仰望着天空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朝任笑所在的房间走去。
血剑沉吟了半响,道:“难得你有这个觉悟。”
邵轻笑得讥讽,“你知道老子在想什么?”
“哼。”血剑十分鄙夷的哼了声,“你只有三年的寿命了,夜家的男儿专情,爱上便是一生,若我所猜不错,你是不想让他念你一辈子。”
“我只是,不值。”邵轻抿着唇,咽下嘴里的苦涩。谁说她不想让他念她一辈子呢,只不过她觉得自己不能这么自私,像她这种孑然一身随时丢命的人,就不该祸害人家。
水雾缭绕的屏风后面,任笑趴在浴桶旁,一手捏着豌豆儿,一手轻点着它的脑袋,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们家公子对我相公可是真心的?”
豌豆儿抹了把脑袋上的水渍,白了任笑一眼,声音稚嫩清脆好听:“豆儿家的主子大人对豆儿是真心的。”
“哟,你这傻豆子倒是争风吃醋起来了?”任笑颇觉好笑的屈指弹了一下豌豆儿的脑袋,“你给我说说,你们家主子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豆儿为什么要告诉你。”豌豆儿鼓着嘴巴,愤愤的等着任笑。豆儿它活了一二三四五六七年,第一次遇见一个这么极品的婆娘,快气死豆儿它了。
“主子大人快来救救豆儿,豆儿不要与这婆娘在一块儿。”
“那就给老子弹回去!”阴测测的声音自豌豆儿身后传来,豌豆儿愣了愣,还未反应过来,下一瞬身子就被人抓了起来。
一阵凉风扑面而来,豌豆儿回神时,整个豆身已经被人丢出了外面。
“啊!”豌豆儿惊呼一声,赶忙展开翅膀,扑打了起来。
“豆儿,回来。”夜岚笙站在窗户边,月色打落在他暗沉的面容上,泛着丝丝的冷意。
豌豆儿连忙飞到夜岚笙面前,小心翼翼的瞅着他的表情,小声问道:“主子大人你不高兴吗?”
夜岚笙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的关上窗户,走回榻边坐下,将后背靠在床头,静静的听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静静的看了邵轻半响,任笑突然就笑了,趴到浴桶的另一边面对着邵轻,问道:“我猜,你定是与那位公子闹不愉快了。”
邵轻淡淡的瞥她一眼,扭过头去没有说话。
“你这小子……啊不对,你这婆娘,”任笑学着豌豆儿的语气,“人家公子都眼巴巴追上来了,你还傲娇耍脾气。”
一说到这事儿,任笑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邵轻,恨不得将邵轻的脑袋撬开看看里面装了哪几种颜色的浆糊。
“瞧你这德性,别真把自己当爷儿们了!”
邵轻瞪了任笑一眼,“你若有时间管老子的闲事倒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任笑不解。
邵轻甩鞋上榻,扯过棉被往身上一盖,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我这几日有事要忙,没时间陪你。对了,这几日龙门会有大事发生,不想当死鳖你无事就好不要离开院子,不然到时候我可顾不着你。”
任笑疑惑的盯着邵轻看了半响,不明白邵轻怎么突然间会说起这些话。这几日龙门能出什么大事,莫不是又有人趁机攻进来了?想了一会儿,想不明白便也不想了,任笑抿了抿唇,拿衣服起身。
另个一房间里的夜岚笙微微凝眉,脑中什么东西一闪即逝,很快,但他还是捕捉到了。一手抄起软枕上呼呼大睡的豌豆儿,走到窗边一步不缓的翻窗而出,几个跳跃消失在夜色当中。
龙门祭祀台,是龙门结界开启点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