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表情的看着邵轻的背影,突然问道:“你当真喜欢他?”
邵轻脚步微滞,头也不回:“与你何干!”
“……”薄魇缓缓的合上了眼帘,敛去了眼底的神色。
邵轻走出殿外,与正要进殿的卫护法撞了个正着。
经过的一番激战后,卫护法身上多多少少也挂了些彩,安排好守卫后来不及处理便前去将医药院里的人带了过来,替薄魇处理伤口。
卫护法与邵轻微微一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脚步不停的走了进去。
“尊主,属下带陈老来了,先让他帮你包扎伤口吧……”
邵轻站在殿门口,没有离开,低垂着脑袋不知道想着什么。
殿内的说话声不知道什么时候隐了下去,殿外亦静悄悄的,除了风过时树叶簌簌作响的声音,再无其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护法走了出来,将一个瓷片递给邵轻,道:“邵轻,这是治愈内伤的药。”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是尊主让我拿来给你的。”
邵轻回神,面无表情的看了卫护法半响,又扭头朝殿内看了一眼,没有接过,转身离开。
身后,是茶杯重重摔落在地声音。
“尊主。”卫护法迅速赶回殿内,看着薄魇血丝滑落的手,对一旁的陈老使了个眼色。陈老会意,立即上前替薄魇包扎伤口。
薄魇半躺在软榻上,抬起另一手臂枕着眼睛,淡声问:“那些人可全都进来了?”
“还有一小部分仍在外面徘徊,照情况看来实在寻找机会。”
“那就给他们机会。这次本尊定让叫他们有去无回!”
“是!”
夜色凉如水,微风拂过,两旁的树叶簌簌作响,映照着月光打落了一地斑驳的影子。
邵轻站在路中间,看看前面,又回过头看看后面,没有发现一个可以让她发泄的的人,不禁有些烦躁的抓了抓脑袋。
人的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三年前的邵轻是幸福的,尽管那个时候她已经没有了父母,但好歹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和一个从小到大都将自己宠上了天的师兄。
原本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却不想一朝惊变,所有人都换了副陌生可憎的嘴脸。
现在连她第一个喜欢的人,竟然也欺骗了她。
“你在做什么?”
邵轻扭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抹身影走近,他背着月光,看不清面容。忽然想起今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龙门里来了不少武林各派前来参加婚宴的人,这人应该是哪个门派的吧。
邵轻见对方没有恶意,便没有理会,回过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这堵墙,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白花花的墙壁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条条深足半寸的划痕,看起来触目惊心。
完了,明日被薄魇知道会不会罚她来修墙或者赔银子?
“噗嗤。”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邵轻两丈外,看了那墙壁一眼,“这墙壁得罪你了?”
邵轻不悦的瞪他一眼,“干你屁事!”
那人表情一滞,有些无奈的看着邵轻的背影,想了想还是跟了上去。
“这应该不是回你院子的路吧。”
“干你屁事。”
“天色不早了,还不回去你就不怕新娘子等久了?”
“干你屁事。”
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正欲再开口,却见邵轻突然转过身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面具之下的双目闪动着诡异的光芒,道:“兄台,帮个忙吧。”
男子挑了挑眉,“什么忙?”
“你到那边去站着。”邵轻指着左边的墙头,双目亮晶晶的。
男子盯着邵轻看了半响,无声的笑笑,听话的走到墙边站定。然还未回过身,星星点点的拳头从身后砸落,力道一点儿都不含糊。
“老子让你骗我!”
“老子让你阴我!”
“揍死你丫的!”
揍了个尽兴,邵轻拍拍手掌,冷眼看着被自己揍成了一团的男子,哼哼道:“兄台,谢谢合作。在下知道你一定会说不用谢的,所以在下先行告辞了,再也不见!”罢,甩甩袖子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男子一身狼狈的坐在墙角下,抬手抚上脸颊,下意识扯了扯唇,立即痛得忍不住“嘶”了一声。
这丫头,下手可真狠啊。
“副阁主,大长老让属下来通知您一声,暂时顺利,您看?”
萧丛月扶墙站了起来,拍了拍凌乱的衣袍,冷冷的看了曹柏一眼,淡漠的声音不掩威严:“先扶我回去吧。”
“是。”曹柏不甘的收回目光,眼底极快的划过一抹阴狠,伸手扶住了萧丛月。
邵轻回到新房,已然是亥时了。
今夜发生的事情太多,若不是院子里挂满了红灯笼红绸,邵轻差点儿忘记今日与自己成婚的还有一个新娘子了。
手刚刚碰上房间,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