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眼帘,又灌了一口酒,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结,借着酒劲和城主大人说起了这几年在江湖上的所见所闻。
豌豆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城主大人的袖子里跑了出来,捧着同它一样大的酒杯在石桌上一角喝起了小酒。
“拜月教那帮傻子教徒,成天到晚嚷嚷着拜月亮,有一日他们的一个教徒去喝花酒,瞅见一姑娘圆圆的脸蛋儿,当街就拜了起来,吓得那姑娘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
“霍家镖局去了个道姑当小妾,那小妾小时候家里穷,养成了吃番薯的习惯,一日不吃便浑身难受。一.夜霍镖头与那小妾同房,那小妾不知怎的肠胃突然就闹了别扭,一场事儿下来打了三个屁,气歪了霍镖头的嘴,第二日霍镖头就将那小妾给休了,理由的屁太多,夫家受不了。”
邵轻也不知怎的,专挑一些闺房秘/事上闹的笑话来说,城主大人听得嘴角直抽。
已然有了醉意的豌豆儿笑得前俯后仰,太过激动,一个不小心栽在了酒杯里,成了颗酒豆。
说完了别人,邵轻又开始说起了自己。
“在十五岁以前,总盼着能有个真心对爷好的人嫁给爷,可惜后来爷大病了一场彻底悔悟了。这风花雪月的生活确实很适合我……呃,我最大的理想就是纳尽天下美男,坐拥庞大后宫,让他们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裤下.....不过好像需要很多银子,真可惜了爷没钱。”邵轻开始语无伦次起来。
城主大人轻声问:“为何有此想法?”
“少时总自以为天下无敌,到了最后才发现,无敌的人在天下人眼中其实可有可无。现在仔细想想,原来我不需要天下无敌,也不需要别人来需要我也能活得很好。”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大概只有邵轻心里清楚。
邵轻喝得醉醺醺的,软成一滩泥趴在桌上,屁股揪得老高,嘴里还一个劲的嚷嚷喝酒,喊完了喝酒,就开始喊各个识得的美男的名字。
首先是岚笙,再到楚雾,还有程徽,再有轩辕澈,最后甚至连风华公子都喊上了。
听到“岚笙”二字,城主大人目光闪了闪,“岚笙?”
“嗯,岚笙。”邵轻目光迷离的看着前方,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他是在下喜欢的男子。”
“为何喜欢?”
“因为……”邵轻抬眸,嫌弃道:“你长的这么难看,我才不告诉你。”
城主大人深深的望了邵轻一眼,起身将她轻轻的抱起。
“你醉了。”
“在下没醉呃,还能,还能喝!”邵轻不停的踢着脚,城主大人正要制止,却见邵轻不动了,埋头在他的怀里用力的抽鼻子。
“这是月,月见草的味儿。”话说到后面,越来越小声。
城主大人将邵轻放在床榻上,瞳孔的黑雾散去,绝色的紫眸中潋滟着淡淡的流光。两指搭上邵轻面具的边缘,睡梦中的邵轻啧啧了两下嘴巴,嘟囔着什么。
半响,指尖收回,温润的嗓音带着莫名的情绪:“罢了,本座看中的本也不是你的相貌。”
屋内漆黑一片,床上的人儿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呆呆的望着帐顶。
罢了,本座看中的本也不是你的相貌。
邵轻自嘲的笑笑,他看中的不是自己的实力,还能看上自己的面具不成。
不夜城现在在扩展势力,想在江湖中独占一头,对于她这种有特殊能力的人,又怎会不动心。
当初,薄魇可不就是瞧上了她“以手为刃”的本事,才给了她谈条件的机会吗?
连邵轻自己也没有想到,她这一睡,便睡了三日。
奉主子之命前来守着邵轻的豌豆儿一屁股坐在邵轻的手臂上,小手拿着一根狗尾巴草,往邵轻的脖子上挠。
“臭小子,快醒醒。”豆儿它从未见过这么能睡的婆娘,它都叫了她这么多声了,这臭婆娘愣是半点儿反应都没有,快气死豆了。
“唔……”
榻上的人儿嘤咛一声,豌豆儿心中大喜,豆身立即化作一道绿光,窜出了房门。
不多时,房门便被推开,城主大人眸光微动,走到榻边,将邵轻拉了起来,“你可知你睡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