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静疑惑的看着她,一时不明白顾倾城话中的意思。
顾倾城却没再解释,向着她眨了眨眼,迈着小方步,在贡院前遛起了弯,这倒真不像是来应试的考生,更不像是被赶出考场的考生,倒像是来贡院前‘到此一游’,吃多了撑着,消化积食的。
曾静好奇心不减,跟在她的身旁,捏了她手臂一下,“快说,你到底是作了什么?”
当年她应试时,也是实实在在的考了九天,等到出场的时侯,身上都馊臭了。
与顾倾城相处久了,她也算是最了解顾倾城的人之一,早就看出顾倾城是受不了这过程的,昨夜看她收拾的书厢,纯属像是郊旅,就收了一套笔墨带着,别的都没有,这哪是准备考足了九天的考生。
今日是一早送了顾倾城进了贡院,她也没走就在贡院前等着了,果真不出所料,顾倾城没到一个时辰就出来了。
曾静打量了她二眼,“你给赶出来不奇怪,可是怎么这一身都是水?顾四儿,你不会是在里面放火了吧。”
“没有呀——”顾眨了眨眼,快速别开眼,哼着小调,只在贡院前遛着,四月的艳阳天,太阳照在身上热呼呼的,那一身湿意都去了几分。
曾静一怔,看这顾倾城这幅反应,明显就是心虑嘛,她,她,她还真跑到贡院来放火了?
曾静好半天才缓过神来,摇头一笑,这个顾倾城,还是真是像她说的,不作俗人之事!千辛万苦进了贡院,即不是为了科举,只为了放一把火的,千古也就只她一人了。
曾静跟了上去,陪着顾倾城在贡院前走着,没走了二圈,贡院的大门里又出来了个人,与顾倾城完全不同的,那人一脸的颓废,一出贡院的门,就对着贡院前的石狮子懊恼的捶了一拳,一只手掌上都沾上了血。
曾静正奇怪着,耳边听到顾倾城说:
“呵呵,到底还是八旗贵旗之后,这三个字与二个字就是不同,这八旗与汉人也是不同,油纸包块桂花糕都要进步兵统领衙门,这身上刻着小抄的倒是全身而出了,唉,真够没意思的——”
“你认识他?”曾静扭过头问。
“不!我当然不认识!”顾倾城笑着摇了摇头,转了个方向,向着街上走去,完全没了再贡院前照太阳的兴趣:“走吧,戏看完了,回家洗洗睡了。”
曾静诧异的看了一眼贡院外的那个人,摇了摇头,跟在顾倾城的背后追了上去。
出乎意料的,当天晚上顾倾城接到了三份请柬,每一张都是滚着金边的金字,请客的人个个都来头不小,倒是让她都笑出来了,转过头对着曾静笑着说:“有句俗话,真金不怕红炉火,酒香不怕巷子深。我这一杯状元红,还没金榜题名,瞧瞧,这就入了当朝权贵的眼了。”
曾静皱着眉头,只是看着眼前这三份请柬,脸色很是踌躇。这哪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这就喊口凉水都塞牙……
三份都是邀请函,一份是明珠,一份是当朝太子,一份是八贤王。就跟是商量好了一样,每张贴子上都只是说大比结束,排邀请本科仕子过府一叙。
太子的请柬最下本钱,烫金的字贴,看着就显示着他喜好奢侈的品性,八贤王最为平实,一手工整的董体,看着就让人舒服,倒是明珠的贴子,看着很是讨巧,短短几句,写得极为客气,字句间又有文人的清高气息,跟他那性格很相合。
曾静坐在顾倾城的对面,目视着这三份请柬。
窗边上袅袅的紫檀香,宁静致远,安心凝神,室中不闻一声。
“老师,这事你怎么看。”倾城一笑,侧头听取曾静的意见。
曾静是个出色的谋士,在她的指导下,才有今天的田文镜。
以前,顾倾城以为会写八股文就可取仕作官,实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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