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沾了点尘,就要把心丢了,那人还活不活了?把心都丢了,佛还说,你丢心干麻?尘就别把它当成是尘就好了。这又是哪一个高高在上的佛?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小姐的佛性深远。”老人大笑一声。
“这是佛性吗?”顾倾城摇摇头,指了指树,“就像我刚刚举的例子一样。我想知道树有几岁,我就把树砍了看年轮,看完了,树再接着长大。我想知道人的善恶,我就把人解剖了,看人的真心。等以我解剖了,眼前看到的,人的心是红的吧,红色的心里能写着善恶二字吗?没有吧?我就接缝起来说,你就当我没解开吧,你让心再接着跳吧。这样也可以吗?”
“哈哈哈——你的话说真是有趣。”老人哈哈大笑。
“有趣吗?”顾倾城摇了摇头,单手摸着下巴,“我怎么就觉着,这么无趣呢。就像是脱了裤子放二层的屁呀。”
“呵呵——”老人呵呵笑着,看着她的目光更加的柔和,带着真诚的包容,这么有趣的人,他可是好多年没见到了,跟她说话,先不说佛性,不说信仰,单说这字字句句,听着就很有趣,比那满口仁义,出口成章,句句有礼的文人名士,可有意思多了。
顾倾城仰了半天的头看着树叶,一时间,突然头有些晕眩,捂着额头,扶着树干,闭了闭眼,唇边一道浅笑。
“你怎么了?”老人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头晕而己,看来,还是那一句话说的对,鲁班门前不能板斧头,关公面前不能耍大刀,和尚面前不能叫秃驴,妓女面前不要叫婊子。我这是被天遣示警了。”顾倾城不在意的笑着。
老者展眉一笑,心情愉悦,“姑娘的爽性,是老朽生平仅见。若是不介意的话,老朽颇通医道,给小姐诊一下脉如何?”
“好呀,那你就诊吧,只是这脉金,我要回去后再给您老送去了,这早上出门前,两手空空,没带钱呢。”顾倾城笑着把手伸出去。
老人又是一笑,眉毛展开,单手缕须,真是一副华鹊再世的医者风范,三指搭在她的脉关上。
片刻后,老者脸上的笑收敛,诧异地看着她,“你可是服食过极阴寒之物?”
“是!我出身青楼,按着楼里的规矩,挂牌之前,都要服食绝子汤,我算是运气不错,十八岁才服用的,比那十三四岁就服用,伤了身体底子的强多了。”顾倾城笑了笑,也没隐瞒。
“唉,姑娘,绝子汤极为阴寒,你身子底子本就不好,自出娘胎就是心有故疾,若是好好调养,还可活至四十岁上,现在却是服了那劳子阴寒之物,伤及肺腑,只怕姑娘不仅是受孕有碍,连寿元也有损。”
倾城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我知道,谢谢老伯。”
绝子汤,每个进青楼的女子都要喝的,要不然,青楼就该变幼儿堂了,满楼里的小崽子到处窜,生他的姑娘也不知道是谁的种,哪个男人还敢进青楼呀。
顾倾城一直知道自己有心疾,上一世,她也只活到二十岁,服过绝子汤后,更是时时害冷,心疾日加严重,那时她也就知道了,这汤对她百害无了利,会要了她的命。
老者跺着脚,瞪了她一眼,“年纪轻轻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老伯,我说了,我出身青楼。”顾倾城呵呵一笑,必不为他的话着恼,这老人家是没逛过窑子,还是没给妓女诊过脉,哪一个青楼的女子身上不是这个脉像。
老者叹了一口气,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又合上了。
他凝神继续断着脉,半片后,眼神又是一变,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姑娘,你还服过什么药?你这脉——”
“我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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