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提醒皇上,国基刚稳,皇上切莫因悲忘了国法礼度……”
“你,闭嘴!”
独孤雍怒道。
夏彩荷闻言,谦卑又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匍匐在地,再不多言。
这一举动,让不少人都替忠心耿耿的她感到委屈。
可谁都不知道,她在低下头的那一瞬,眼底划过的得逞笑意。
“皇上息怒,淑妃娘娘所言甚是啊。皇后娘娘虽对南秦一片忠心,可毕竟是后妃,不能越礼将其祭日定为国丧之日啊!”夏相见女儿被皇上训斥,但却因此展现了她忠心的一面,不禁暗叹这二女儿的心思果然比大女儿要深沉,对于她日后能为他所谋利的事更加有信心了,于是,赶忙附和女儿道。
他此话一出,众臣皆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心想皇后有此殊荣,他们作为皇后至亲该感恩戴德才是,哪还能反驳皇上呢?他们是真的正直不阿,忠心耿耿?可真了解他的同僚则觉得他是在故意讨巧卖乖。
“皇上,臣弟倒是觉得,这番做却有不妥之处。不如将皇后以旧制,按皇后丧葬之礼,安葬与皇陵即可。”楚湘辰自从昨日在偏殿,见了他们父女的真面目后,此时便见他们父女两人,阻拦皇上定皇后祭日为国丧之日并非真的是为皇上找想,不禁替皇后呈情道。
他此言一出,雍帝立马眉头一蹙,显然一幅斟酌的模样。
众人见状,均将目光移向独孤雍,不知他会听谁的提议。
无疑,这一点很重要。如果皇上在这件事上听了谁的话,就说明其信任谁多一些,这样的话,今后大臣们也好知道分寸。
“虽然臣妾也很赞成西山郡王的提议,可是,君无戏言。既然皇上定了皇后娘娘焚礼祭天,那么便不好随意更改。”淑妃虽然说出来的是温柔的话语,可话里面包涵的意义甚广。一句君无戏言,就直接剥了西山郡王的提议。并也没因此损了他的面子。
所以长公主听完她这句话后,对她多看了两眼。
说实话,以前有皇后夏晴雨在的时候,她从没在意过这个夏相庶出的女儿淑妃。对于她,也不了解。因为,只要是第一美人夏晴雨在,她身边所有女人都会黯淡失色的。也难怪自己的侄子会那番痴爱与她。
现在注意到了这个淑妃后,才发现,她比之皇后也并不逊色。端庄得体,敢说敢言,分寸得当。
“皇上,淑妃说得对,处理国事不能参杂个人情感啊!”长公主不等皇上开口,便率先表明自己的立场。
新帝独孤雍的母妃已经为先皇殉葬了。所以,先皇的亲妹妹长公主便是新帝独孤雍在这世上唯一的直系亲属,还是嫡亲的姑姑。她说的话,雍帝也向来听从的。毕竟,之前四大储王争位时,长公主几乎倾尽一切支持他的,这份情,一向重情重义的雍帝绝不会忘了。至此,她一表明立场,在场众臣立马附和的请皇上三思。
独孤雍见状,不动声色的扫了眼跪地众臣,斜长俊目内划过一丝不满。随即,又将目光恢复平淡的看向长公主和沉默下来的西山郡王,柔和了语音道,“姑姑,如你所说,淑妃所言不无道理,她说君无戏言,这一点,绝不错。所以既然朕说出口的话,岂能更改?就照之前朕所述去执行。”
“皇上……”夏彩荷本以为长公主附和她的话一出,向来最听长公主话的皇上会听从一二。就算不撤焚礼天祭,可定会撤销将其祭日定为国丧之日的。哪知,这皇上的心思真是瞬息万变!他居然面对众人劝说,毫无所动,依旧我行我素……
看来,她还要多费些心思去猜测他的心思了。夏晴雨在他心里位置,只怕是永远都无法被人替代吧!
长公主显然也是被雍帝这句话怔到了,因为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听从她的话,所以,一时之间,心中百感顿生。
他的翅膀果真硬了吗?他这是在提醒她,他已经是皇帝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左右他的思想了吗?还是,他太爱夏晴雨,为了她宁愿弃国法礼度与不顾吗?
不管众人作何感想,独孤雍已经大步走出凤栖殿,往院内行去。跪地的淑妃看着他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凤目内划过一丝不满之色,他对她还是留恋的,即使她做出背叛他的事,他还是要给她体面,厚葬她……
就在独孤雍经过夏蒙月这边时,突然他不知被什么东西咯了一下,顿时脚一滑差点摔倒,幸亏他行武多年,身体机警的很,及时使了一个漂亮的侧翻,飞身而起,并没因此出丑。
反而那记漂亮的侧翻飞身更彰显了他武艺高强,引得在场不少臣女目泛痴迷。
“保护皇上!”他身后的内侍见状,赶忙将他护与身后,目光警惕的扫视着跪地众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