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风筝吗,这分明就是一只鸡吗,难道你今天准备把它烤来吃吗。”
没错,夏墨手里的风筝,的确是像极了一只鸡的样子,不,或许说那就是一只鸡会更贴切一些,把风筝做成鸡的形状,这还真是挺少见的。
“喂,你笑什么,”被梁小越这般嘲笑,夏墨自然不能容忍,一脸不悦的冲他喊道。“鸡怎么了,一会儿上天一定比你的飞的高,你手里那是什么呀,一只鹰吗,真是一点儿新意都没有。不过,以你的智商,也就能做成那样了。”
“哼,还一定比我的飞的高,真是大言不惭,一会儿我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翱翔的雄鹰。”
不管是什么样子,至少,其他人手里都还有风筝,再看看迟来的冷依寒,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
“喂,依寒你怎么回事儿啊。”梁小越望着冷依寒问道,“你手里的风筝呢。”
“我,我,我没做出来。”
听到冷依寒的回答,其他人默契的沉默了约莫三秒钟,而后,便又一起大笑了起来。
都言人不可貌相,风筝亦是如此,最后,夏墨手里的那只其貌不扬的鸡,是飞得最高的那一个,而梁小越的那只雄赳赳的鹰,却不幸沦为了垫底王。
“公主……”
正在望着天空发呆的颜倾雪,被一个声音唤醒,是玉凉初,他已经在她身边停下,正直直的望着她。
“公主,你在想什么呢,刚才那么出神。”
“没什么,是些不可追的往事而已。”
“不可追的往事,”玉凉初本想再问一句,颜倾雪究竟回忆起了什么,但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没有问出来。“哦,最后时刻即将到来,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颜倾雪稍稍顿了顿,“时至今日,我又需要准备什么呢。”
是啊,她又需要准备什么呢,即将到来的,无论是什么结果,痛苦都在所难免。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去面对,去承受,除此之外,再无其他选择。
“这一次出兵平叛,是一个阴谋,一个借叛军的名义除掉依寒的阴谋。”话至此处,玉凉初倾吐了口气,稍稍顿了顿,“而这个阴谋的缔造者,便是我。”
挺烦玉凉初这么说,颜倾雪只是面色平静地点了点头,道:“哦,是吗。”
仿佛,冷依寒的生死,她真的已经不在乎,哪怕他是死在自己最好的朋友手上。
“沐音离想杀掉依寒,又不想沐槿离知道是他所为,他问我该怎么做,然后,我便给他出了这个主意。”
“为什么小越也跟着去了,你是想让小越动手吗,”颜倾雪注视着玉凉初,“你知道吗,他不可能忍心对依寒下手的。”
“我当然知道,”玉凉初同样望着颜倾雪,解释道。“计划里动手杀依寒的人是叶轻歌,我没有想到沐音离会派小越一起去,所以,我担心……”
玉凉初的话没有说完,但颜倾雪也可以想到,他所担心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沐音离可能会对你我动手,他想将依寒和你我这两方威胁羽国统治的势力,同时除掉。”
“嗯,”玉凉初点了点头,“所以,已经没有时间了,这几日,便会有结果,要么他死,要么我亡。”
“谢谢你,玉凉,”颜倾雪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我之间用不着谢谢这样的词语,不过,我还是想说,这些年来,谢谢你一直在身边陪伴我。”
“公主……”
这个时候,玉凉初心里不由得涌起一丝酸楚,暖暖的酸楚,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也不想听到她对自己说谢谢。因为,他喜欢她,为她做任何事,于他来说都是心甘情愿,都是一种甜蜜,一种别人不能体会的甜蜜。
可是,那种甜蜜,可能再也体会不到了,因为,他可能会离开她,离开所有人,也离开这个写满悲伤与甜蜜的阡陌红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