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和端木彻回去,众人也散了,有几个女人却还跟了一路,叮嘱端木彻,有空到自己家去坐坐,大有为家里待嫁姑娘攀亲的意思。
方大德家四间砖木结构的房屋就在田间地头,门前用芦苇织成的栅栏,围出了一个院子。
院子里圈养着一些嫩黄的小鸡和羽鸭,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坐在一棵枇杷树下,淘弄着膝盖上竹篾箩里的黄豆,将已经蛀了的挑了出来。
“公爹,有人找你。”方宝耕媳妇高声叫嚷,公爹的耳朵不大好。
方大德抬起昏花的老眼,对着钟江湖和端木彻打量。
端木彻上前说道:“德伯?你不认识我了么?”
方大德激动得颤颤巍巍,一把拽住端木彻的手,对着他上下左右看:“这……这不是彻少爷么?”
“是我,德伯伯。”
“彻少爷,你怎么会来这里的?快,快到屋里坐。”老人驼着背,拄着拐杖带两人往里走,一边吩咐大儿媳妇将在河边捕鱼的大儿子宝耕和二儿子宝田叫回来,让他们到镇上割几斤猪肉,打些散酒来。
宝耕媳妇答应了一声,说马上去,却将端木彻拉进了内室,见钟江湖要跟进来,将她拦在了外面。
钟江湖也识趣,没跟进去。
宝耕媳妇将端木彻领进了房间,有一个穿蓝布花衣的年轻村姑正在纺机前纺织棉线。
“来,荷叶,这位远客是端木公子。公爹曾在端木公子家的庄园里做过管家的。你陪着端木公子聊聊。”说着,凑到荷叶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荷叶的脸泛过一丝红晕。
宝耕媳妇走了出去,只留下荷叶和端木彻两个人。
气氛有些怪异。
荷叶长得尚算清秀,有些内敛,她搬了一条长凳,让端木彻坐下。
“荷叶姑娘,你忙你的,我出去跟我媳妇说几句话。”端木彻说道。
媳妇儿?荷叶狐疑。
刚才姐姐明明说这位公子没有成亲。姐姐还叮嘱她,好好和端木公子聊天,让这位公子娶她。
不过,听端木彻这么一说,荷叶心里反而平静了。
端木彻当然有他的目的,他也看得出来,宝耕媳妇有将荷叶嫁给他的意思。
唉……他那个爱惹事的娘子给他惹的烦恼,他只能自己解决了。
这时候,德伯颤巍巍地走到了门口,请端木彻出去喝茶。
端木彻走了出去,这时钟江湖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德伯叫来荷叶,将钟江湖扶进了她的房里,今晚她们两个睡一张床。
客堂里,只剩下德伯和端木彻两人。
德伯年轻的时候就在端木彻家做些杂事,因为为人厚道和勤奋,很受端木宏的器重。
德伯由一个做杂事的仆人升做了端木家的管家。
但是端木彻长到十六岁年纪时,德伯忽然无声无息的辞工回了老家。
当时端木宏挽留德伯,说好了将德伯一家子接到端木庄园,给他们盖几间房子,让德伯一家在这里安定生活。
让众多仆人羡慕和不理解的是,德伯断然拒绝了,而且神色十分惧怕,仿佛留在端木庄园,他的性命都会不保一样。
这次,端木彻路过德伯居住的县城,一是来看看德伯,第二是有事来求德伯的。
“德伯伯,有件事我想要求你。厚伯伯最近会回来么?”端木彻问道。
方大德有个小他七八岁的弟。弟方大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