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番外之物是人非（2）

    然而，也不知为何，池悠然再次面对江晨染的时候，变得再也无话。她望着湖面，看着那泛起的点点涟漪，嘴唇微拗了一下，眸光中变得有些复杂。

    她想说，晨染大哥，放弃复仇吧，我不希望你变成当初的那个江雪。若是恨江家，我和汉城哥哥亦能帮你一同杀了江家所有的人。

    但是，这些话，她却是说不出来。

    她知道，江晨染想要的是亲手杀了他们；她更知道，江晨染如同当初的江雪，想要好好的折磨江家人，然后再让他们慢慢的死去。

    可是……

    他可曾知道，现在的江雪有多痛苦。她没有成功，她活在阴暗面之中，在冷宫的那些日子虽是不长，但终究是洗去了她身上所有的锐气。所以，以前看到江雪的时候，她是觉得伤心难过；而现在，她觉得江雪除了可怜依旧只是可怜。池悠然害怕，有朝一日江晨染也会变成江雪那般，凄哀、可怜，却又觉得自己空寂……

    ……

    暖风习习，两人沉默了有片刻之后，江晨染终是率先唤道，“悠然。”

    “嗯。”

    “我方才……见到汉城了……”

    “……”池悠然垂眸，等着江晨染的下文。

    “他说……”江晨染苦笑了一声，眸光中闪授着复杂的情绪，“他说，我若是能随同你们一起离开，他便帮着我杀了江家人……”

    池悠然一怔，万万没想到顾汉城和她竟是有着同样的心思。

    “可我拒绝了……”

    “……”她便知道，恨意已经在江晨染的心口间扎了根，现在的江晨染，在已经放不下那些仇恨了。否则，他怎会在他们所有人都没有防备之下突然间就得到了皇上的垂青，然后重新进入了江家。时至今日，池悠然都无法摸透江晨染是如何引得皇上的注意。

    驀儿，江晨染又道，“悠然生活在这里快乐过吗？”

    池悠然一顿，继而说的，“快乐过……”

    “那现在呢……”

    池悠然抬眸，抓起一颗石子扔进湖里，随后缓缓说道，“现在的我……想休息一番。我想离开这里，更是不想再接近皇室中人了。你知道，我的性子不适合再这些皇室中人周旋。”

    “恩……”他黯然道，“我知道，虽然在一起长大的人中，你与我接触的最少，但我亦是知道，悠然是向往自由的。”

    池悠然一愣，抬眸看向江晨染的侧脸，只见他启唇，又道，“悠然，我会帮着你和皇上说清，让你们离开这里的。”

    “晨染大哥……”

    “不过……”他幽幽一笑，转过头来，与池悠然四目相对，“若是悠然还想和桃花酿的时候，记得一定要回来找我，好吗？”

    池悠然睫毛颤动了一下，一时间竟觉得自己心里难受的很。

    江晨染……

    这个她一直视为大哥的人，终究是要远去了。如今一切的一切，的确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了……

    池悠然低下头，眼圈有些微红，半响，她才道，“好我一定会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