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那么敏感!”红鸾将头靠在她的头上,拿出袖中的一个银质的酒壶喝了一口,“跟你说个好消息吧。夜谦然回去以后,非常努力,亲自到禁军和京防大营慰问军士,体察军情,力求保证他日挥军南下,京城能固若金汤。”
“酒多伤身,你别委屈自己了。”起身去夺她的酒壶,红鸾翻了个身落在地板上,凝霜扑了个空。
“你又如何?有那么多人守着你,可你偏偏要吊死在袁锦铖这棵树上,情之一字实则为‘困’?”落地的声音已经惊动了侍卫,红鸾笑着窜上了树梢,转眼消失无踪。
侍卫跑上来的时候,就看见凝霜抱着被子坐在地上,一副大梦初醒的样子,以为是她自己睡到了地上,全都识相的的退了下去。
凝霜也当没看见,坐在地上,抱着膝盖想着自己的心事。回想着和仲宣的点点滴滴,那个给她带来无数单纯快乐的男孩,原来也有着不为人知的背景。
倦意渐渐涌了上来,她闻到一股浓厚的药草气息混合着薄荷的清新,感觉有个身影在靠近,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醒来是一片完全陌生的旷野,澄净的天幕下,芳草萋萋,无数不知名的小花在风中招展。
凝霜第一反应是,这个季节居然还能看见如斯美景!第二个反应才是,自己怎么会睡在这里?
看着身上盖着斗篷,她呆了一下,是昨晚闻到的那股味道,那是属于仲宣的味道,那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这斗篷是真的。
“小宣,小宣……”她急切的呼喊着,在旷野上奔跑着,绝色的容颜上写满了兴奋和喜悦。
可四野茫茫,只有她自己的声音孤零零的回荡着。
跑得累了,她抱着斗篷蹲了下来,他果真像袁鹫说的,不愿见她了吗?
“霜姐姐,你怎么了?”
他也以为不会再见她,为救她而爆发出的内力冲破遗失的记忆,他想起了关于自己的一切,他以为她只是生命中一个可有可无的插曲,可离开的每一夜,她都像逃不开的梦魇,****与他纠缠,思念刻骨!
不惜铤而走险将她掳到这里,他却只敢远远的看着她,看着她安睡、看着她唤他、看着她焦急,他努力的跟自己说不要见她,可看着她难过的卷缩着身子,他真的很想抱抱她。
“小宣,真的是你!”凝霜抬头看见那张熟悉的脸,尽管他的表情已经不再懵懂、单纯,可她只要他或者,好好的活着,就足够了!
拉着他的双臂,左摇右摆,上看下看。眼前的人,一身浅蓝色的长袍,玉树临风的气势,凝霜欣慰的笑了,她的小宣变了,好像一夜之间长成了大人。
看着她破涕为笑,他的心也跟着暖了,可想到掳走她的目的,他自知配不上她的关心。
“男女授受不亲!”决绝的打掉她的手,仲宣转身离开。
吹了吹发红的手背,凝霜皱着眉看着仲宣,“喂,你把我弄到这儿,不会就想跟我说这句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