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书房,红鸾就想狗皮膏药似的黏上了凝霜,“公子,你怎么才来啊,姐姐我可都想死你了!”
凝霜白了她一眼,手上用劲,可她哪是红鸾的对手,根本推不开,索性直接将她无视,转而打量屋子里的人。
除了坐在袁鹫身边的那个男子她不认识,剩下的就是袁锦铖的铁三角,不过看他眉目间和袁鹫多有几分相似,凝霜已经猜到,这个人就是到京城打听她的袁鹰。
“凝,过来坐啊!”
袁锦铖望着她,唇边那一抹浅笑让凝霜不寒而栗。他这又是要利用她干哪样啊?“王爷有事请直接吩咐,小生身子乏得紧!”
纵心中有千般不愿,凝霜还是没有拆穿袁锦铖的把戏,而是默许了他伪造的身份。
很乏么?袁锦铖看看凝霜,她的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但是眼下的确有些青乌,这三天他都忍着没有去打扰她,怎么还没休息好呢?
“是住得不习惯么?”
“小生天生福薄,皮糙肉厚,的确不适合住在那么优雅的环境里!”凝霜也不客气,大有蹬鼻子上脸的意思。
她已经习惯了袁锦铖将对贺连敬的恨,习惯了那些刻意加诸在她身上的那些报复,她觉得那样才是她们之间最适合的关系。
也只有那样,她才能够狠心放飞第八个风筝,狠心离开这个让她迷恋并恐惧的男人。
“住不惯就跟姐姐走,到姐姐那里去住,”红鸾怎么甘心被晾在一边,找着机会就拉着凝霜的胳膊撒娇,“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那轻-浮、卖-弄、还暗含着诱-惑的语气,让张远一口茶喷了出来。
“咳,咳……”看着衣袍上沾满了茶渍,他怨恨的看了红鸾一眼,“属下失态,下去换件衣服!”
“嗯,”袁锦铖冲他点点头,将目光落在拉着凝霜胳膊在胸前来回磨蹭的某人身上,妒火中烧,“红鸾姑娘,人你也见到了,我们谈正事吧!”
从心底来说,他是讨厌红鸾的,尤其是她救了凝霜,还陪着凝霜护送夜谦然出南疆,这两件是加起来,她也算是和凝霜同生共死的人了,可那个和凝霜同生共死的,明明应该是他这个做夫君的。
凝霜昏迷的时候,他想了很多,不管他有多恨贺连敬和这个正在没落的王朝,就算他要为父母报仇,他在不知不觉中为贺凝霜迷失的心,都不容忽视。他看到旧画的时候,他也以为自己能够获得力量去恨凝霜,从而不再为她的安危担心。
可看到双亲甜蜜恩爱的样子,看到他们宠溺他的样子,他才惊觉自己已经孤单得太久,真的很想有个人陪在身边,就像他独宠凝霜的那七日,她真的给他很多快乐和惊喜。
当凝霜利用他的示好,暗度陈仓放走夜谦然的时候,他真的很愤怒,恨不得立刻掐死她。可听见她苦苦哀求时说得那些治国之道,他才发现,凝霜就是一块被人忽略的瑰宝,她有的不仅是倾城的容貌,还有一颗玲珑的心。
这大抵就是上天对他失去父母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