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一阵纷乱的乒乒乓乓声,夹杂着仲宣的抽泣和袁锦铖的暴喝,让守在门外的袁鹫心惊肉跳。
他心目中的王爷一向是个很持重,很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仲宣到底说了什么,让他如此愤怒?
任他站在门外,心中也莫名生出一些恐惧。
“袁鹫!”
“属下在!”听到袁锦铖的传唤,他不敢迟疑,立刻推门进去。
方才议事后还未来得及撤下去的杯盘碗盏,被摔得一地都是,仲宣手中还举着一个八宝花瓶,随时有可能往下砸。这一室的狼藉,足以证明刚才的争执是多么激烈,多么惊心动魄。
还好袁锦铖已经冷静下来了,他靠坐在椅子上,看着仲宣,恢复了日常的平静,“小宣,把瓶子放下,好好跟袁哥哥说,你为什么喜欢她?”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喜欢她!”仲宣倔强的噘着嘴,腮边还有未干的泪痕,瞪着眼睛看着袁锦铖,目光坚定,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好,是不是只要不罚她跪就可以?”袁锦铖强压住怒火,让自己平静下来,他真是没想到,她竟然敢打仲宣的主意,他决不能让她坏了自己的计划,破坏他和仲宣背后的关系。
“不、准、体、罚、她!”仲宣伸长着脖子,咬着牙,看着袁锦铖一字一顿。
“好!不过你也要答应哥哥,不准再见她!”
“以后都不准了么?”仲宣有些迟疑,可是想着凝霜在阳光下几欲晕厥的样子,还是先脱困再说吧!“好吧!”
袁锦铖看着他把花瓶放了下来,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转而将目光投向了袁鹫,“去,让她们起来,回蔷薇园收拾东西,搬到杜鹃山下去!”
“什么?”袁鹫以为自己听错了,吃惊的看着袁锦铖,他的表情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杜鹃山虽然开花时节甚美,但是因为地处王府偏远角落,从前的园子一直无人居住,已经荒废多年了。
想起贺凝霜落寞疏离的样子,袁鹫心中就觉得不忍。
或许夜谦然和贺连敬商量这一桩赐婚的时候,大概从来没有想过,为给她带来如此困苦不堪的遭遇,他一时间有些拿不定注意,僵在了那里。
“小鹫子,快走吧,咱们一起去,你不是想晒死我霜姐姐吧?”仲宣哪知道这其中暗藏的玄机,只当是换个地方住而已,不等袁锦铖说话,主动催促起袁鹫来。
袁锦铖也不说话,只是眼神如凛冽的刀锋,闪电般扫过袁鹫,话却是对仲宣说的,“小宣,你忘了,刚答应过哥哥什么?不准在见她!”
他不想承认,可那一刻听见他左一个“霜姐姐”,右一个“霜姐姐”的时候,他真的觉得嫉妒。
就好像她叫他“铖哥哥”的时候,那样的甜,那样满足!
他们现在的关系,好像他们以前一样亲密了么?怎么可以,不过短短数月,她怎么可以善变到这种地步。
曾经,她的一颦一笑都只是为他!
他自以为是的不在乎,在这一刻,是无法忍受!所以,他要惩罚她,狠狠的惩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