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鹫本来是奉袁锦铖的命令去粉月园查看她是否跪够时辰,可是到了那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后来有任务他就先出去了,这会儿,他是特意来问明情况的。
刚才侍卫说,她的确是早上才回来的,而且样子很狼狈!
“属下想知道王妃昨夜去了那里?”
凝霜闻言,放下茶壶,抬眸看他,似笑非笑,“萧侍卫以为呢?自然是遵王爷的令,跪在粉月园中啊。”
“属下曾去看过,王妃不在!”袁鹫望着那杯茶,擦了擦汗,却始终没有动,他是怜惜凝霜,可他的身份是萧王府的家臣。
“那你的意思是我回来得太早了?就应该跪在那里,等着天亮,等着整个王府的丫鬟主子都来围观?你觉得我受得折辱还不够?”凝霜看着他,忧愤的眼神直看得他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谈判中,最重要的技巧就是,一定要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如果你觉得应该是这样,那就去回禀王爷好了,今晚我再回去跪过!”凝霜气愤的背过身子,为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慢饮下,她在赌,赌他不会。
“不是的,属下只是担心王妃的安危,想知道王妃去了哪里?”袁鹫急忙站起来解释,她生气不是为他,但他却不自觉的心中愧疚。
昨晚她有多难堪,他是看在眼里的,本来他也忐忑了一夜,凌晨过去见她不在的那一刻,他反而觉得心中轻松不少。
“去了柳姬那里,王爷的脾气你应该比我清楚,若是你想我们死,就尽管去告诉王爷好了!”凝霜也不客气。
她这谎,撒的面不红,心不跳的,袁鹫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府中现在得尽风头的只有翠红,柳姬和王妃都成了可怜人,袁鹫心中自然清楚。他最担心的不是凝霜不守规矩,而是太守规矩而让自己受伤,看她这样懂得自保,他反而轻松了一下。
心中有了决断,他将桌上的茶一饮而尽,“既是如此,跪了一夜,属下这就去回禀王爷,想必王妃也是元气大伤,近日还是少走动为宜!”
凝霜悬在心口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她缓和了一下脸色,“多谢萧侍卫的提醒,整个蔷薇园都还在禁足当中,大家一定会谨守本分的!”
目送袁鹫出了门,她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事情还不算完,她绝不能把目光引到仲宣身上,他昨晚已经为了她被人利用过一次了。
他不懂,可她懂,背着她动手脚,那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整个王府唯一可以利用的女眷只有柳姬,好歹她们现在是盟友。幸好瑶花足够留心一切,现在她手中握着重要的筹码,就不怕她不配合!
她冷然一笑,转身回房取了向日葵的花样,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微笑,进了绿萼的房间。
“王妃,”绿萼正趴在床上绣着一条锦帕,看见凝霜进来,慌忙将手中的东西往枕头下塞。
“慌什么?我都看见了,仔细把伤口崩裂了!”凝霜笑着,在床边坐下,将枕下的锦帕拽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