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却并不恼,唇角依然是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浅笑,“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代王派你来的吧!”
闻言,黑衣男子倏然转过头来看着倾城,双眼满是充斥着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倾城一笑,看来果然是被她给猜中了。
“我向来不会主动去招惹任何人,也从来没有人来找我报过仇,唯有一个代王,他为了自己的儿子不被女人耽误了可以一统天下的机会,想要派人来杀我,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倾城倒也十分的看得开,从前代王以为她会与萧宇风在一起,所以对她格外的宽容。可是如今她已嫁做人妇,又是他们敌人之妻,而且萧宇风至今也还对她念念不忘,所以代王想要除了她,为自己的儿子清理了一个绊脚石,这也是再正常不过了,她又岂会猜不出来?
黑衣男子显然没有能够想到倾城竟会如此聪明,根本不用问便已经知道了是代王派他们来的,可即便是知道了,他也还是并不打算背叛自己的主子,依旧嘴硬到底。
倾城淡淡一笑,“若我猜得没有错,你们应该是代王的死士,是朝廷中人,而非是逍遥门的人。”
“那又如何?”黑衣男子依旧嘴硬,半点儿也不肯透露口风。
“姐姐是如何得知这些的?”上官雨汐只是觉得奇怪,那黑衣男子尚且还什么都没有说,可姐姐又是如何可以知晓这一切的?
“萧宇风于我有情,在上次事件中,也是因为他的心软才会导致整个计划失败,还险些落入天朝国之手。而代王便因此而认定了我是阻挠萧宇风成就大事的障碍,便已经不止一次的想要让人除掉我了。”倾城字字清晰的给上官雨汐解释着,然而说到这里,倾城的脸色,却是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
因为,正是代王想要让瞿善下毒除掉她,这才阴差阳错的让南宫瑾吃了那一盘梅花糕,才会枉送了一条性命。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南宫瑾的死,永远都将会是她心中一道深深的伤痛。
从倾城的眸光中,上官雨汐看到了一抹浓浓的心痛浮现,知道她是因为想起了南宫瑾的死所以心痛,可是,她这个做妹妹的,却根本就没有办法可以帮得了她。
垂了眸,怒气浮上脸颊,上官雨汐望着双膝跪地的黑衣人,心中有着愤怒不断滋生,“说,代王除了你,究竟还有没有再派其他的人来?”
“呵!”
黑衣人口中发出冷冷一笑,无情感到事情不对,想要上前去阻止之时,那黑衣人却已经咬破了口中的毒囊,当场自尽。
松了手,任由黑衣人的尸体倒地,无情毫不动容,转身看向倾城,等着她的指示,“姑娘,他自尽了,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目光冷冷扫过客栈内满地的尸体,倾城淡然道:“也罢,反正留着他也不会问出任何有利于我们的消息,他自己自尽了,也省得我们再出手解决他。”
这番话倾城说得毫不在意,她向来不是一个喜欢罔顾别人性命的人,只是这一次,不管是为了自己身边的人也好,还是为了自己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子也罢,她都必须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能够让自己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然而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便是心狠。
这一次,是代王先不顾及情面对她痛下了杀手,曾经因为她的心软,她害死了待如亲妹的南宫瑾,如今,她不能够再心软了。
只是,他们不过才离开了天朝国仅仅两天而已,却这么快就有了代国的人要来取她的性命,看来,一定早在之前他们便已经被人给盯上了,如此一来,在前往战城的路上,他们定得更加的小心才是。
如今她已怀有身孕,雨汐又不会武功,这一次派来的人虽然武功不高,无情一人便足以对付,可下一次,只怕就不会有这样的好运了。
“咯咯,咯咯。”
闻声望去,只见一只通体白色的信鸽飞进了客栈内,最终落在了倾城等人面前的一张桌子上。
上官雨汐与无情同时朝着倾城望去,只见倾城抬歩走向了那只鸽子,白皙的手指对准信鸽腿上所绑着的一封信笺,而后快速取下。
“上面写了什么?”上官雨汐迈步走向倾城,着急想知道信笺之上所写的内容。
倾城将手中的信笺慢慢打开,小小的信笺上面便就只有几个字。
倾城可除。
见此,上官雨汐心中不觉怒气更胜,看着地上那些黑衣人就来气,即便他们已经死了,却也还是忍不住朝他们踢了几脚,以此来泄恨。
可是这不踢还好,一踢却顿时发现了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上官雨汐所踢之人正是那为首的黑衣人,这一脚下去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一般,故而蹲下身来,伸手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摸索着什么,却突然摸到了一件东西,取出一看,像是一块令牌。
“姐姐你看。”上官雨汐将自己所找到的东西递交给了倾城,虽然不知那是何物,有些什么作用,可是竟然被那黑衣人好好的藏在怀中,想来也应该有些作用。
倾城接过令牌一看,令牌背面是一只凶残的云豹模样,云豹是代国所推崇的圣物,而这令牌也就只有朝廷中人方才可得,有了它,便可自由进出代国城门甚至军营而不被人拦截。
看来她果然是猜得没错,那黑衣人果真是代国朝廷中人。
“这令牌有何用处?”一见倾城唇角流露出的笑意,上官雨汐便知道,这令牌一定有用,却是不知,究竟是有何用处?
将令牌握在手中,倾城说道:“这令牌虽然暂时还没有什么用处,不过很快就可以派上它的用场了。”
至于是什么用处,倾城还暂时不想要告诉他们,将来等到时机成熟,他们自然会知晓。
无情大概可以猜到倾城心中所想,故也没有多问什么,他此行的责任便只是保护姑娘而已,其他的事情,倾城不说,他也不会逾举去问。
只是现下他却是担心着一个问题,“姑娘有没有想过,这一批前来刺杀的人没有成功,后面,一定还会有更多的刺客源源不断而来。”
无情倒也不是怀疑自己的能力会不能够保护得了倾城,只是因为江湖险恶,很多人为了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择手段。若是倾城没有怀孕还好,可是如今她既已怀了孕,而且身边也还有一个根本不会武功的上官雨汐,若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陷阱与偷袭,倾城是十有八、九都会遇到危险的,所以他不得不加以考虑这一点。
倾城点点头,她自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不过却也不急,目光落到那白色信鸽之上,忽而勾唇一笑,“所以,这不是来了一个为我们解决问题的机会了吗?”
在与玉湖镇相隔了十几座城池的地方,一名男子来到一处空旷的草地上,天上一只白色的鸽子展动着翅膀飞过,男子伸出手,那鸽子便稳稳地落在了男子的手臂上。
男子伸手取下信鸽腿上所绑着的信笺,和一支被布稠包裹着的物体,而后将手一扬,那只信鸽便再一次展动着翅膀飞上了蓝天。
放飞了信鸽,男子将手中的信笺缓缓打开,上面几个黑色的字体清晰映入眸中。
“倾城已死,焚于玉湖镇。”
另外,方才男子还从信鸽的腿上取下了一样东西,而后伸手将布稠给打开,那里面赫然是一支女子所用的珠钗。
那珠钗赫然便是倾城之物,男子似乎认得,唇角扬起一抹笑容来,衬着夕阳的余辉,却是显得无比的鬼魅,不禁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