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的跟进小厨房,只见流风拿出一个药炉子,熟练的生火,倒水,清洗药材,袅袅的烟冒出来,火很快就烧了起来,不大一会儿,水咕噜咕噜的烧开了,流风环视左右无人,那几个丫鬟仆妇都让他赶出去了,从怀里掏出那个小纸包,抖开,细白的药粉流进药炉子里······
锦瑟躲在柱子后面看得目瞪口呆。
流风这是······在给公子下药?
不过转念一想,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流风武功一流,要杀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易如反掌,即使他怕别人发现公子是他杀的,所以选择下药,但公子是神医,下了药的东西他一闻就能辨得出来,更遑论喝下去,联系之前管家抱着那个沉香盒子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有流风倒进去那包白色的粉末,她得出一个结论——公子在食用罂粟!
她的心砰砰乱跳起来。
流风已经煎好了药,倒在碗里端起就往竹苑走去,锦瑟将身子尽量往柱子后面缩,还好,流风没有发现她。
怎么办啊怎么办?公子究竟怎么了?她明明记得前些日子她陪在他身边时他并没有喝这种药,现在怎么又开始喝了?
锦瑟徘徊在竹苑门口,想进去看看,却又迈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坎,在她看来,只要进了竹苑那道门,就等同向自己的意志力示弱,她害怕,怕自己越陷越深,怕自己会不停的找借口留下来,怕自己再也舍不得离开·······
守在门口的两个家丁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好心开口道:“叶姑娘,你想进去就进去呗,我们又不拦着你,你老在这瞎晃悠啥呀?”
锦瑟顿了顿,摆摆手笑得讪讪的:“我,我不进去,我就是看看,看看哈。”
两个家丁更不解了。
锦瑟受不了他们两个好奇的目光洗礼,咬咬牙转身回了厢房。
刚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耳边就响起幽幽的琴声,朦朦胧胧的视线里,公子一身白衣坐在漫天翩飞的竹叶里抚琴,眉眼是温和的,唇角挂着清浅的笑意,他说,锦瑟,你过来。
珠落玉盘的声音,带着诱惑人心的力度,直透进心底去。
她烦躁的捂上耳朵。
脑海里又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天她跑进死城,带着许世宁赶到北城时,白衣上沾染了污渍,眼角眉梢全是疲惫,却依然风采斐然的玉连城,那个时候,她才觉得他很高大,这么一个心系黎民百姓的出尘男子,若是没有残疾,封王拜相,平步青云又有何难?
等等!怎么又想到他!
锦瑟痛苦的捶着床板,耳边萦绕的全是他的声音:你受累了······
怎么了······
很好······
锦瑟,你过来······
你过来······
过来······
嘭!
紧闭的门突然被掀开,下一刻,锦瑟鞋子都来不及穿好,风风火火的跑进竹苑。
看门的两个小厮见锦瑟十万火急的跑来,打招呼的话还没说完,她就一溜冲进去了,两个小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暧昧的笑意:“哦~~~~”
锦瑟脚下生风,丝毫不敢停顿,她怕一停下来,由这股冲动衍生的勇气就会消失殆尽,她怕自己一旦萌生一点点惧意,脚步就会沉重得再也抬不起来,冲进漫天竹海里,那栋小小的竹屋现在眼前,她的心骤然激跳起来。
不管不顾的往前跑去······
她读过十几年的书,关于珍惜当下的诗词警句数不胜数,孔子说: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庄子说:人生天地之间,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
曾国潘说:天可补,海可填,南山可移,日月既往,不可复追。
晏殊说: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消魂,酒筵歌席莫辞频,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不如怜取眼前人!
既然时间有限,条件有限,那她何必苦苦压抑自己?
玉连城不属于她!
这个她一开始就很清楚,不是没有遗憾,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这么一个芝兰玉树高贵出尘的男子与她无缘,她原以为,来自不同的时空,即使再怎么爱慕,时间和空间的距离都不允许他们在一起。
可是此刻,她倾心玉连城,玉连城也意属她,那还有什么可以成为他们在一起的障碍物呢?
即使她终究是要回去二十一世纪的,可是没有人告诉她,她不可以爱着这个千年前的古人,她思虑过,徘徊过,焦躁过,可是所有的情绪在心间千回百转,抵不过玉连城那一句:“锦瑟,你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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