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玉连城,锦瑟高悬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公子······”
狭隘的洞穴里,两个大汉手里举着火把,明亮的火光映着玉连城苍白的脸,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她,充满了打量,质疑和不解。
不过他什么也没问,淡淡的说了一句:“没事就好,先回去吧。”
语气疏离淡漠,那云淡风轻的表情让锦瑟想起了简宁,锦瑟喜欢养狗,可是简宁不喜欢,对狗他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排斥感,所以对毛毛很是反感,有一回陪锦瑟出去遛狗,锦瑟要进超市买点东西,可是超市不能带宠物进去,她就吩咐简宁牵着毛毛在超市门口等她,没想到她进去转了一圈出来,简宁还在,毛毛却不见了。原来简宁中途去了趟洗手间,把毛毛拴在超市旁边,回来发现毛毛不见了,锦瑟大发雷霆,生怕爱犬有什么不测,简宁却一脸的无所谓,两个人找了大半天才把在垃圾堆里刨垃圾的毛毛找回来,当时简宁脸上的表情就跟玉连城现在的表情一模一样,松了一口气的轻松里带了一点无所谓。
锦瑟被这个表情伤到了。
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流风带着玉连城飞上断崖,几个大汉沿着崖边的土藤爬上去,等到流风再飞下来带她的时候,突然眉峰一蹩,沉声问:“你身上什么味道?”
锦瑟一愣,连忙在身上闻来闻去:“哪有什么味道?”
流风嫌弃的看了她一眼:“膻味,你掉进老鼠窝了?”
原本是带着促狭意味的一句话,锦瑟心虚下反应大得惊人,高声反驳:“你才掉进老鼠窝,你全家都掉进老鼠窝!”
流风皱着眉头意味不明的看了她一眼,不再作声。
一路无语,一行人脚步匆匆回到城里。
虽然是深夜了,密林边缘仍围了很多人,举着火把围了一圈,远远看去,像在城里举行篝火晚会。
一行人刚出密林,那些人便围了上来,嘘寒问暖,个个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欣喜。
玉连城表情淡淡,应付了几句便吩咐大家好好休息,为明天的抗争做好准备,锦瑟一惊,差点忘了,明天就是焚城的日子。
流风打了一盆水给玉连城洗脸,雪白的锦帕没入水中,颜色变得近乎透明,捞起一拧水,又变得雪白,扑在面颊上松软湿爽,只是一方小小的锦帕而已,便是用上好的蜀锦织就,价值千金,玉家是梁国四大家族之一,玉连城的吃穿用度一向都是最好的,他是清冷出尘的贵公子,这个时间点理应在庄上的竹苑里不理世事静静而卧,现今却在这重疫区里冒着生命危险熬夜,看着他眼里的血丝和苍白的脸色,锦瑟心里直泛酸。
锦瑟静静的站在他旁边,看他洗完了脸,流风端着铜盆离开,他疲惫的靠在轮椅椅背上,微阖了眼帘。
“公子?”锦瑟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今晚的玉连城有种不怒自威的强大气场,让她不敢像平时那样随意撒娇卖痴。
“嗯。”他低低应着,声音里是满满的疲惫。
“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点吃的?”锦瑟的声音里满是讨好意味。
玉连城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周围插着好几根火把,火光跳跃着,细碎的光点在他眸子里闪闪烁烁,锦瑟缩了缩脖子,下意识的想逃。
“锦瑟,过来。”玉连城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隐忍的怒意,她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
无形的威压迎面扑来,她的心突突的剧跳起来,一向温润如玉喜怒不形于色的公子居然生气了。
但他的话她不敢不听,她还是慢慢蹭了过去。
刚一走近,玉连城就伸手紧紧攥住她的手,仰起脸对上站着的她的眼眸:“锦瑟,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手上蓦然传来的冰凉触感让她吓一跳,玉连城的力道大得惊人,可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反手就握住他带着薄茧的掌心,两人十指紧扣,狠狠的,紧紧的攥住对方,好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死也不想放手。
这种十指紧扣的感觉很奇妙,仿佛两人所有的感觉都可以经过交握在一起的指尖传递给地方,就像通了电流的正极和负极,火花在空气里炸裂开来,吱吱作响。
心跳如擂鼓,是错觉吗?她居然从他光华流转的眼眸里看到那种璀璨的,跳跃着的,被二货文艺舍友称之为“情意”的东西。
玉连城迫切的看着她,又问了一句:“锦瑟,你,有没有话要跟我说?”
锦瑟沉默,有些话,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跟他说,想把所有的委屈和不安都告诉他,想把所有的喜悦和快乐都跟他分享,可是,她不敢。
在她潜意识里,如果对方不喜欢你,那把自己的喜怒哀乐强加给对方,就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
没有人必须为你的任性买单。
假装不在乎你,不是因为你不重要,而是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重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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