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锦瑟脑子一震,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公子······吸毒。
难怪他看起来总是那么苍白,手无缚鸡之力,原来都是被毒品坑的。
心揪成一团,锦瑟难过到连呼吸都不顺畅。
苍鹰得意的声音还在耳边继续:“他的身体越来越差,相信命不久矣,这样的玉连城你还要么?”
震撼着,颤抖着。
锦瑟抱着双腿把自己蜷缩起来,公子,公子,公子······
大二的时候学校曾组织一次公益活动——到戒毒所做义工,旨在让青少年看看轻易沾染毒品的后果。
那些形销骨立,面黄肌瘦的人给锦瑟留下深刻的印象,那些焦虑不安,暴躁易怒的戒毒者像一个个精神失常的病人,痛苦到极致时不停的用手撕扯头发,用头撞墙,双眼充满血丝,面目狰狞······
锦瑟没办法想象公子变成这样时她会有多心疼······
苍鹰见锦瑟一直把头埋在膝盖里不言不语,以为她只是因为现实和想象落差太大一时有些接受不了,刚想安慰她一下,没想到锦瑟“噌”的一下抬起头来,双手握拳,信誓旦旦的说:“我要帮公子把药戒了!”
苍鹰呛了一下:“啊?”
“嗯!我可以的!”锦瑟给自己加油打气。
随即又颓下来,吸吸鼻子,语带心疼的说:“公子好可怜。”
苍鹰:“可怜?”
“嗯,第一次见到公子时,我就觉得这个男人好孤独,在山庄,下人视他如神祗,觉得靠近他都是亵渎了他,夫人和老爷虽然对他疼爱有加,但我总觉得,那种关心疼爱里面带了一点点的······疏离,看他们说话,相处的方式,根本就没有父母和子女之间的那种亲昵,公子身边就只有流风,但流风是个榆木疙瘩,能不开口就不开口,公子要是想说话了,想找个人聊聊天解解闷了该怎么办?唉······”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这么多话,遇到芝麻大点事就需要倾诉?”苍鹰的声音闷闷的。
“我倒希望公子是个话唠,心里有什么想法,有什么不快就全说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啊,有个人分享总是好的,一份快乐两个人分享,就会成为两份快乐,一份悲伤两个人分担,便会成为半份悲伤。”
柔柔的油灯如豆,苍鹰一半脸都隐没在阴影里,晦涩不明。
第二天又是个大晴天。
锦瑟起床洗漱后直奔玉连城厢房。
玉连城坐在窗前,手里握着一卷医书看得入神,流风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他身后。
“公子!”锦瑟走过去。
玉连城从书里抬起头来,一见是锦瑟,淡淡一笑:“叶姑娘,早。”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锦瑟走到他身边蹲下像只小狗一样眼巴巴的仰视着他。
“你想回去了?”
“额······宋大小姐的病不是好了嘛,我们再住下去会不会有吃闲饭的嫌疑啊?”
流风在后面听得一头冷汗,说公子吃闲饭,叶锦瑟还是古往今来第一人。
“玉罗豆囊的毒性还残留在宋大小姐体内,宋知府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尽力帮忙除掉毒性,免得以后有人拿这事做文章,加害宋大小姐,但玉罗豆我以前没接触过,不了解它的毒性,研制出解药恐怕还需几天时间,这几天就先委屈你一下。”
“不委屈不委屈!”锦瑟连忙摇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别忘了,我也算您半个助手。”
玉连城朗朗一笑:“有几味药材需要出府采购,你和流风一起去吧。”
“公子,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我怕把叶姑娘弄!丢了。”流风硬邦邦的说,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原本雀跃能出府逛一逛的锦瑟还没来得及高兴,马上被这隐形的威胁堵得脸色僵硬,流风这是在变相的警告她,上次的事还没完!
锦瑟只好哭丧着脸说:“······,公子,还是让流风一个人去吧,他脚程快,带上我就就累赘了。”
外面响起下人的声音:“公子,宋大小姐来了。”
锦瑟微微诧异,宋烟芜还是个病人,这个时候不好好休息跑来公子这里干嘛?
再看看公子,他也是一脸意外:“快请进。”
一身浅绿色烟纱散花裙,墨发随意挽了个髻,一支素色的步摇点缀其中,行走间步步生莲,宋烟芜在众多婢女的簇拥下走进来,宛若众星捧月,对玉连城微微一福:“冒昧前来叨扰公子,请公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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