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子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把刚铺了红色绣缎的椅垫和桌布都给弄湿了。
他沉默一下,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出事了。”
白秋练忽然有种想破口大骂的冲动,倒不是因为他弄脏了椅垫和桌布,而是他这一句完全破坏了她美好的心情。赚钱,安定的生活。
这他妈又出什么事了?
黄瓜看了王六郎一会儿,喃喃道:“怎么下雨了?不是说预报没雨吗?”
他探着头往外看,青天白日的,艳阳当空,别说雨了,就是连个水点子都没有啊。
他轻咦一声,“这不是没下雨吗?怎么弄成这样了?”
白秋练虽然心中不悦,可王六郎真要出了事,她也不可能不管。
让小曲先把人带下去换一身干净衣服,随后又让婴宁在后厨煮一碗浓浓的姜汤端上来。
这一身水好像刚捞出来似的,不是被雨淋了,肯定是掉到水里了。
这水带着一股寒凉之气,离着几步远都能感受得到,还带着一股腥臭之味,让人感觉不像是阳间的江河湖泊的水。
这莫不是掉进忘川河了?
这人死之后是要过鬼门关,经黄泉路,在黄泉路和冥府之间,由忘川河划之为分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里面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忘川河上有奈何桥,奈何桥边坐着一个老婆婆,她叫孟婆,要过忘川河,必过奈何桥,要过奈何桥,就要喝孟婆汤,不喝孟婆汤,就过不得奈何桥,过不得奈何桥,就不得投生转世。
白秋练脑子里想着孟婆,所以等王六郎换了衣服回来,第一句就问:“你这是和孟婆打架,让人家给扔忘川河里了?”
除此之外,她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别的可能,他会掉到河里去。
王六郎摇了摇头,“没有,没有打架。”
黄瓜忍不住插口,“那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怎么弄成这样子啊?”
王六郎本来表情凝重,突然之间趴在桌子上哭了起来,呜呜地哭声就像狼嚎一样,还真挺吓人的。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时,他这么哭泣简直是从来未有过的事。
婴宁端着姜汤出来,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张口结舌的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白秋练喝道:“你哭什么哭?有什么事说什么事,哭能解决问题吗?”
这一声怒喝也算管用,王六郎也不再哭了,只轻轻啜泣着,低声道:“她,她不行了。”
白秋练问:“谁不行了?”
“陈英,她不行了。”
这说着话似乎又要掉眼泪,最后强行忍不住了。
白秋练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还真有点不适应,瞠目结舌了一会儿,干巴巴问道:“这到底出了什么事了?你能不能说详细点?”
王六郎抹了把脸,终于说起了有关他的故事。
就在前几天,陈英突然查出了白血病,那是癌症的一种,已经到了中晚期,治愈率实在不怎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