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燕霞山一片春光灿烂,绿竹悠悠,桃花灼灼。
在那青山绿水处,坐落了几间格局典雅的竹屋。
此时,夕阳西下,在余晖的映衬下,一切都显得宁静美好。
由绿竹编制的台阶之上,一个四五岁大的小男孩一手扶着台阶一侧的护栏,一手还端着一个只剩一块糕点的食盘。
由于他胖嘟嘟的身子太矮,那台阶于他而言有些高了,以致他走得颇为艰难,连带着一张稚嫩的小脸也因气息不匀而红红的。
待他连爬带攀上完台阶,才又气喘吁吁的站直小身板。
然后,只见他目标明确的直奔一间房门微开的竹屋。
竹屋内,苍束楚正坐在窗边,双目微阖,手里的一册书正翻了几页,神情颇为悠然。
夕阳的霞光映在他俊逸非凡的面上,使他看上去越发俊朗迷人。
“爹。”小男孩露出可怜巴巴的神情,随即迈动小小的双腿朝苍束楚走了过去。
听见他的唤声,苍束楚缓缓睁开了眼。
望了眼自家儿子手中的食盘,他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慈爱以及难掩的笑意,继而轻声道:“安儿,可是饿了?”
小为安随即摇了摇头,朝自家爹爹走近几步,然后抬起头,委屈的控诉道:“爹,娘刚才把我的落花糕抢去了,诺,只剩一块了才把盘子还给了安儿。”
他的声音糯软动听,再加他委屈的小模样,任人见了都不由生出一股子心疼来。
闻语,只见苍束楚不由抬眸向窗外那簇晃动中的树枝望去,下一刻如画般的眉眼全是笑意。
回头望着自家儿子可怜的神情,便冲小为安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
小为安心中一喜,他家爹爹这是要给他主持公道的意思么?
“爹。”小为安走近苍束楚,一手搭在他的膝盖上,一手仍端着食盘,嘴里却甜甜的唤了一声。
“嗯。”苍束楚低眸望了望自家儿子英气飞扬的小脸,随即灿然一笑,道:“既然你娘喜欢吃,唔,这最后一块也给她留着罢。”
说罢,从自家儿子手中坦荡荡的夺过食盘放在了身后的桌案上。
小为安一脸的不可置信,随即耸拉着一张小脸,一步步朝后退去,嘴里还不忘小声威胁:“安儿要告诉爷爷,告诉奶奶,爹娘连一个小孩子都要欺负……呜呜呜……”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呀飞呀……”
“两只小蜜蜂啊,飞在花丛中啊……飞呀飞呀……”
两道不大整齐却甚是欢腾的声音充满了整个小院子。
此时,苍束楚手里拿着一盆花面色从容的走了进来,那花的叶子被人扒得差不多了,就剩最后一片在风中凄凉的招展,而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竟然也没能幸免于难,整一盆惹人怜爱的名花而今已成了残花。
苍束楚缓缓走进两人,目光在正玩得已忘乎所以的两人身上顿了一顿,随即把花盆放在了两人之间的小石桌上。
这下,被打断的一大一小两人方齐齐望向苍束楚。
见苍束楚眉头一扬,举止优雅的便坐在了两人的身旁,大有要和两人谈谈人生的意思。
小为安一见势头不对,在高高的石椅上挣了一挣,意图很明显,他要用昨日夫子教他的一招兵法,此招兵法号称第三十六计,并且还是招上计。
苍束楚斜斜的睨了一眼自家儿子,然后再望了眼一旁瞪大一双无辜眸子深情脉脉的凝着他的钱馍馍,下一刻,只见他慢慢的拢了拢自己的衣袖,方无限温和的道:“这花……”
“安儿,还不向你爹认错?嗯?”钱馍馍先发制人,面上一派怒其不争的神情。
正费力挣扎着要逃离虎口的小为安被自家娘亲这一阵栽赃嫁祸,想来是备受打击,以致他那圆鼓鼓胖嘟嘟的小身子从石椅上滚似的摔在了地上。
苍束楚望了望地上一脸忿忿的自家儿子,再望了望自己身旁的钱馍馍,没有说话。
钱馍馍见小为安摔在了地上,微怔之下,又苦口婆心教诲的道:“安儿,大丈夫做事,要敢做敢当,唔,做错了事更要敢认敢当,这样方能显现男儿汉该有的胸襟……”
一刻钟过去了。
“……左右不过是一盆花,也不是什么大事。”见小为安从地上自个儿爬了起来,顿了顿,又道:“来,乖,快向你爹认错,保证你下次再也不这么做了。”
小为安紧了紧牙齿,小嘴哼了又哼。
他就想不明白,夫子明明教他,做人要诚实,可是为甚明明是他娘亲自己扒了那花的叶子和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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