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往湖里河里一跳,很少有这么讲究的做法,不由得一叹,“小汉王可是真疼你啊。”
……
房间里,云间正是孕症最激烈的时候,嘴巴又变的十分贪吃,整日吃了吐吐了吃,昏昏沉沉的,一天也就过去了。
绣儿从外面进来,在云间背上轻轻拍打着,说道:“你就放心地吐吧,这日头知了吵得厉害,没人听见。”
云间于是听了她的话,呕得更激烈了一些,擦了嘴,云间捂着胸口走到窗前,想要贪一丝冷风的凉爽,绣儿便又道:“这样总也不是办法,再过不了一月,你这肚子定是一日要比一日大的,你这般整日闷在房里,你受得了,那肚子里的孩儿也受不了,我看你还是早些同珺王殿下说了吧,让他找个妥善的地方将你安排起来。”
可云间怕的也是这个,要是叫十三公子知道了,他会造个密不透风的金屋子把她关起来的。
云间没有回答,趁绣儿帮自己整理污秽的时候,走到桌前打开食盒,绣儿急忙丢下手里的活跑回来,操起一把扇子在云间手腕上轻轻一敲,“不许贪吃!”
食盒里放的正是那冻子糕,若筝公主原本也是要送云间一些的,只是绣儿担心怀身子的人吃不得这个,便就自己吃了,没给云间留上哪怕一小口,这酷热天气,云间昨日见着她吃,已经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今日绣儿又去子姝那边“陪伴”,见着子姝在吃,才从孙夫人那里知道,怀着身子的女子稍稍吃一点是无碍的,适才又从那边拿了一些过来。
云间挨了一下打,手腕还是疼的,但看着那冻子糕表面包裹的一层霜衣,晶莹的冰块下弹滑爽口的冻子,便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烧成了一个小火炉,就等着这一口冰凉来救命。
绣儿用扇头在盘子里画了个小圈,“就这些,这一小块,子姝也只吃了这么一点点,小心点吃,我看着。”
云间做出些赌气的模样,还是将糕点捏在手里,在那层霜衣上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高呼,“夫人,夫人,不好了,孙家少夫人怕是要小产了。”
云间手上一抖,糕点便落在了地上,摔落几块小小的碎冰。
……
这会儿十三公子不在府中,孙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下面的人自然头一个就找到了云间。
云间和绣儿赶过去的时候,孙夫人在门外是痛心疾首的模样,孙炽在里头陪伴子姝,孙岩尚不在院中,应是与十三公子一道出府办公务去了。
云间站在门外朝请来的大夫看了一眼,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她便有些不敢进去,她怕看见子姝苍白难过的脸,更怕看到可能还没来得及处理完的鲜血或者闻到那样的味道,甚至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小腹,都有一些微微的酸痛。
“是什么原因?”云间问。
大夫尚未回答,孙夫人伤心地自责,“都怪我,怪我没照顾好她。”
孙夫人的话却也只说一半,似乎有什么顾忌,不想再说下去,云间脱口而出,问:“是因那冻子糕?”
孙夫人叹了口气不回答,云间又转眼去看大夫,大夫却说那冻子糕检查过,是没有问题的。
“盛放的器具呢?”
大夫依然摇头。
便是找不出原因,可其它地方又实在没有原因,所以仍是那冻子糕最为可疑,但既然查了没有问题,便无人敢要深究,因为那是霍北公主送的东西。
所以孙夫人只能把一切怪在自己没有照顾好媳妇,怪天意缘分未到。
子姝现在的情况,到底是由孙炽陪在她身边最合适,云间进去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便与绣儿一道十分黯然地回去了。
进了房里,两人沉默了许久,绣儿才说:“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何不想叫人知道了。”
“你也认为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绣儿点点头,“我日日往子姝那头跑,她的身子如何我是知道的,好端端的怎么会忽然这样,难道真的是……”
绣儿说着,看向那块落在地上的冻子糕,可这东西是若筝公主送的,若筝公主没有理由要害子姝,大夫也说了吃一点点没有问题,那到底是哪里的问题。
云间低下头把那块糕点捡了起来,她们离开这一会儿,上面的霜衣和冰层都已经化了,就连糕点本身,也不再那般冰凉,酷热天气,地上也没有留下冰霜的痕迹。
云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轻轻地说:“是冰,这糕点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冰。”
“你确定么?”
“还不能断定,所以我要借若筝的储冰柜看一看,顺便问问她,那天遇到你的事情,还有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