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位行家,讨要来了些调理之道,才有了今日之喜。”
“唔,原是如此,那位行家现在何处?”
云间笑,“是一位浪迹天涯的行脚郎中,孙炽也是偶然得知此人,才前往拜访,没想确实起了作用,那方子我已向子姝讨教过,别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在我将养的这些日子里,你……你不能碰我。”
十三公子不由得干干一瞪眼,“竟有这样的讲究?”
“不然你去问他们嘛,”说着,云间又垂下眼来,“还是不要问了,这种事情,你一个大男人去请教人家夫妻,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
十三公子见云间一副十分正经的模样,蹙着眉问,“真有这样的讲究?”
“嗯。”
“今日就开始?”
“嗯。”
十三公子便仿佛泄了气一般长长叹了一口,无奈地道:“依你依你,全都依你。”
这一关便算是蒙混过去了,既然云间要开始养胎,自己的身子底子又不是那么争气,照着十三公子在床上那生猛如虎的模样,当然是要敬而远之的,况且时日久了总会显怀,不事先编好托词,总会叫他看出来。
这一番谎话说的云间很是有些疲累之感,这会儿心里才彻底松下一口气来,看十三公子便也十分顺眼,她慢慢地转过身,在十三公子唇上碰了一碰,又羞哒哒地将他推开,“补偿你了,快些走吧,你定还有许多正经事未做呢。”
这点补偿哪里够,想要更多的却又不行,十三公子悻悻地站起来,是准备向外走,说道:“说完了话便撵人走,我看你哪里是为了将养身子,分明是找个理由不想伺候罢。”
云间便白他一眼,“那你看谁想,便找谁伺候去。”
这种话十三公子早已听的见怪不怪了,原本也确实还有许多公务要去处理,便懒得再做唇舌上的计较,方走了两步,折回身来问,“老八和十五是你知会的?”
“唔,是我报的信。”
十三公子露出些踌躇的模样,云间解释道:“该说的我都对他们说了,铮哥哥的遗愿,大家都想做,况且,私下推行新政之事,早晚会被陛下知晓,牵扯的人多一些,对你没有坏处。”
“嗯。”
“对了,既然现在新政实行进展地还算顺利,至少没出什么岔子,可是真要见到成效,少说也需三五年的功夫,不知道陛下还能不能撑过这三五年。”云间道。
南帝那个身子是不好说,遭了连番打击,硬是没那么硬朗了,可堂堂一个皇帝,说死也不会突然地死,但现在内宫的势力几乎落在了安仪长公主的手里,十三公子是想过插手进去,暗的都被安仪长公主及时拔除,明的,却又会遭到陛下的直接否定,就连一直以来最受南帝信任的金枭阁,养清殿也不是说进就能进的了。
内宫是皇帝居住的地方,控制住内宫,便是扼住了皇帝的咽喉,南帝绝不会给子孙这样的机会,他会给安仪长公主这个机会,只是因为小瞧她是个女儿身罢了。
南帝不死也就罢了,最怕的是,他真的死了,却没人知道。那时候安仪长公主只要将情况控制住,秘而不发,那时便是她说什么是什么,而十三公子唯一能选择的方法,是带兵打进去,可若打进去了,陛下真的还没死,十三公子就需背上一个逼宫造反的罪名。
所以最稳妥的,是在陛下仍好端端地活着,还能上朝主事之时,将削藩侯除贵戚的事情尘埃落定。
这些事情十三公子都明白,所以在对新政试行这件事情上,他并不急于求成,而是只要保证它能够平稳进行,向陛下证明实行新政并不会出岔子就足够了。
而真正能够说服陛下的,绝不是新政究竟能够为百姓带来多少福祉,毕竟南帝已经不在乎这些了,而是要让南帝看到,放任藩侯贵戚多年的野蛮生长,已经开始对他独一无二的皇权发起了挑战。
十三公子点了点头,只道:“安心将养吧。”
云间虽然脸上笑的很甜,心里却不由得沉了下来,提到了新政的事情,怎么还能安安心心的呢,那事情早晚都要过一道难关,比十三公子计划中更复杂的难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