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仔细盘问,在自己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查到那枚腰坠是早晚的事情,依小人之见,醉月楼里的那位先生,极有可能是槐花社的人,杀了她,挑起珺王和槐花社的矛盾,便是两虎相争,是对长公主和世子爷您都十分有利的局面。若是留着她,让珺王知道她在世子爷您手中被弄疯了,珺王怕是不知会如何设想世子爷您对她做了什么,这一位再发起疯来,怕是长公主也招架不住。”
李慕游说着,将刀子放进师子钰手中,道:“不如杀了,一了百了。”
师子钰眼睛里在冒火,才想起来,李慕游只是一个谋士,他对所有人都是没有感情的,只计算利益,心里对他鄙夷顿生,不屑地道:“慕容十三算什么,不是还有狼山堡?”
“珺王一旦发现沈云间失踪了,还会管狼山堡的事情么?”李慕游问。
师子钰一咬牙,看了云间一眼,“那就将她带去狼山堡,只要慕容十三追过来,便让他在狼山堡粉身碎骨!”
……
未免夜长梦多,师子钰连夜便带着云间重新起程,朝着素川狼山堡所在的方向。所谓的夜长梦多,他倒是不怕慕容十三追上来,大不了跟他拼了,虽然很大的可能是拼不过,但是他一贯是个做什么都一定要做成的性子,他并不在意让长公主的计划一步步地稳稳当当地进行,他更在意让慕容十三死,且是死在自己手上。
狼山堡确有其地,也确实是长公主筹备了多年的暗桩,狼山堡的地图也是师子钰从他老娘长公主身边偷出来的,他要在那个龙潭虎穴的地方,与慕容十三决一死战。
好像杀了慕容十三,这世上便再没有人可以骑在自己头上撒尿似得。
见那马车冲出来,一直跟在暗处的谢白衣,对身边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再等一等。
马车里,云间还是被绑着的,一眼都不愿看师子钰,看见他就埋起头来哇哇地哭,仿佛看到了魔鬼一般。
师子钰讨厌死了这种感觉,他还是喜欢那个狡黠的云间,能把自己哄得团团转的云间,云间变成这个样子,师子钰便一点也不喜欢她了。
才不管她哭闹,师子钰伸手扯着云间的脚踝,将她从角落里拉过来,隔着紧紧捆绑在她身上的绳索,去拨她的外衣。
云间怕极了,瑟瑟发抖,却无法反抗。
师子钰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她的外衣扯下来,用刀子割开一个小角,大力地一扯,便撕成了两片。
接着又去摘掉云间头上的发饰,每一件都粗暴地扯了下来,总免不了会扯段几根头发,折腾到了很久,云间便是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一点都不像她平常的样子,师子钰的目光便更加无情,嫌弃地将她又推回角落。
这一路走,师子钰便向马车外扔从云间身上取下来的东西,是在故意给十三公子留下痕迹,让他追着自己往素川狼山堡而去。
不时看一眼那披头散发的女子,好烦啊,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
通往素川的路上,安康捡到了被师子钰扔出来的云间身上的东西,从马车外递进来,已经发现了好几样,这一次是一只绣花的鞋子。
十三公子紧紧地握着这只鞋,双目气得猩红,却沉着气问了师子归一个奇怪的问题,“你最后一次见师子钰,他穿的什么衣裳?”
“子钰一直都是那样的,没变过。”师子归回答,转眼去看那男子,目光猩红之余,竟还有些破碎,那目光她曾经见过,就在自己决意和亲霍北,与十三公子一刀两断的那天。可是此刻他眼中的心碎,比那时候多了千倍万倍。
十三公子前些日子一直提防着师子钰,不想招惹师子钰,就是知道师子钰有个穿红衣的癖好,他虽然一直不肯相信云间真的生了那种奇怪的病,可行为上其实生怕云间被外界刺激到。
他已经可以想到,云间现在已经被师子钰吓成了什么样,这些东西不是云间为了求救留下线索而扔出来的,很可能是师子钰从她身上强夺的,那她现在得多怕呀,没有他,没有他这个假的铮哥哥,她怎么办。
师子归看到十三公子握鞋的手在发抖,看出来他在害怕,安慰道:“子钰喜欢她,子钰不会伤害她的。”
那男子猩目怒吼,“我也喜欢她,我也不想伤她!”
可是他伤她最深。
伤害这种事情,不是努力避免就能免得掉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