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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惜若筝公主心智不坚定,一出美男计就和云间马上达成了共识,浪费了十三公子将她从霍北千里迢迢带过来的苦心。
“听说皇祖父要将霍北的公主嫁给十三哥了?”师子钰问。
“唔,朕终究已上了年纪,还是不必委屈她了。”南帝自也早已想好了这番说辞,对外面也只能这么说,只是如何说,也堵不住悠悠众口,这顶绿帽子是已戴得十分端正了。
师子钰天真地点头,“和亲的公主一向都是要嫁给皇帝的,就像姐姐一般,不过,等到十三哥立了太子,早晚都会当皇帝,也不算破了规矩。”
“立太子?”南帝的眉深深蹙起来,“朕何时说过要将十三立为太子?”
师子钰懵懂,“外面都是这么说的,说庆王和宸王都不在了,现在储子里最得皇祖父心意的就是珺王,珺王此次从霍北大胜而归,陛下一直没有下旨表彰,就是准备将两桩事情一起办了。”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南帝的表情一瞬便严厉起来。
师子钰一副并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的样子,“城里的人都是这样传的,陛下可以找人去随便问问,我刚听说时,还以为是哪个知情的大臣在府中家眷面前说走了嘴,才传出来的。”
……
十三公子很快也听到了这一则谣传,不一日,关于谣传的折子就从南帝的手中丢在了十三公子脚边,南帝怒问,“朕是说过欲立你为太子,你就这么着急!”
“陛下认为这谣言是臣造起来的?”十三公子好奇地问。
南帝恨恨地看着他,不解释,仿佛一场对峙,看谁先败下阵来。
十三公子想了想,听说上次师子钰进宫之后,陛下脸色就不大好,接着就派人去市井里做了些调查访问。看来第一个把这事情在陛下面前提出来的,就是师子钰,而南帝并不知道,师子钰和十三公子早就闹翻了,在南帝的印象中,打压慕容铮的那件事上,长公主府是帮十三公子出力了的,所以师子钰来递这则谣传,不是为了害他,而是为了帮他,为了提醒南帝,要册立太子,此时便是一个很好的契机。
南帝当然怀疑这分明就是十三公子自己在背后撺掇的。
可十三公子知道,这事儿肯定是云间在背后撺掇的。
那有什么办法,当然是原谅她啊。
十三公子在与南帝的对视中败下阵来,“既然如此,陛下还在等什么,眼下不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么?过去臣不想做太子,是陛下逼着臣站在了这里,臣有这样的想法,陛下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若是过去,他有这种想法南帝当然高兴,那时的十三是顺从的,将他当爷爷哄着的,在南帝眼里是无害的。可是自从慕容铮的事情之后,南帝分明能够感受到,所谓的祖孙情谊早已变作了彼此怨恨。
南帝才终于发现,他曾经宠十三公子,横看竖看都顺眼,不是因为这孩子优秀,而仅仅是因为那一则天子命格。
什么天子命格,他慕容典才是南朝现如今的天子,是他给了他们这身血和肉,就算身负天子命格,只要他还活着,也应当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
南帝眯眸,目光阴沉,“你想做太子?”
十三公子抬起眼来,不置可否。
南帝静静地点头,“你以为没有朕,就凭你自己,你就做的成太子?明日起,你不用再来上朝,娶了若筝公主,去封地好好过日子吧。年节也不必回来,朕不想看见你。”
……
“陛下真的要下旨将珺王贬去祁郡?那可是个劳苦之地,沈云间是如何做到的?”
长公主府中,安仪长公主不解地看着师子钰。
师子钰撇撇嘴,“她是如何做到的且不说,但事实就是如此,母亲绞尽脑汁想做的,也不敌她这一则谣言有用,明明可为我所用,母亲却要杀她,为何?”
安仪长公主解释道:“母亲当时确实是犯了些糊涂,还不是因为你,叫她哄得团团转,又犯了那样的大罪,母亲只是怕你被她……”
说到这里,安仪长公主的话便骤然停止,似乎是不想再提也不愿再想。
师子钰却已经听懂了什么,少年的面上悠悠地一笑,大方且甚至有一丝骄傲,“母亲怕什么,尽管说出来吧,我就是喜欢她,就是乐意让她哄着我转,我都不怕,母亲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