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男人的大腿根弄来弄去的,也不嫌害臊。但想到师子归终究是为他好,便也只皱眉黑脸,表示自己不需要她的关心。
“疼吗?”师子归问。
十三公子不说话。
师子归脸色平静地说,“怎么会不疼呢,伤在那里,以为不碰就不会疼,可是不碰,便永远都是隐痛。总有不小心会碰到的时候,痛不痛只有自己才知道。”
师子归说着,鼻头一酸,掉出两行清泪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了,我知道你不想见我,可是过往的点点滴滴,早已汇聚成伤,这城中的一切不时瘙痛着它,我还没有好,我必须要面对它、撕开它。”
“颜开,我还不能放弃你,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能放弃。”
师子归说完,深深地吸了一下鼻子,用手背揩去眼泪,继续想要帮十三公子处理伤口。十三公子仍是回避的,但心中难免一软,冷淡地说,“叫安康来。”
……
“你要去南夷?”
养清殿里,南帝看着跪在下面的十三公子,颇有些意外的神色。
十三公子眼神坚定,没有废话。
“为什么?”南帝问。
“保卫疆土,是天家男儿生来就应该肩负的职责。”十三公子回答。
南帝抬了瞬眼皮,“你之前可不是这样想的。”
“孙子之前是如何想的已经不重要,孙子现在明白就足够了,难道这样不合皇爷爷的心意么?”
南帝当然是想派十三公子去南夷的,他要扶持他,而曾经这位以风流闻名的珺王殿下,实在太需要做一件足以扬威天下的大事了。过去求着逼着他,他也不肯去,现在自己想要出风头了,当然是好事。
只是现在南夷的战况有些复杂,那股神秘莫测的势力,在打下南夷之后,便再没有近一步的动作,如此按兵不动,像极了在包藏某种祸心,让十三公子去冒险,南帝有点舍不得。
“听说宸王不准你见沈云间?”南帝忽而问。
十三公子表情不悦,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南帝果然耳目众多,大家私下里的事情,什么他都能听说。
见十三公子不答,南帝也就猜到了他忽然改变态度的原因,看来用沈云间挑拨这兄弟二人感情的做法,终于要开始见效了。
南帝便问:“打不过怎么办?”
十三公子好奇地抬起眼来,略略噙着丝微笑,“陛下,南夷乃荒蛮之地,没有人的,那所谓的鬼军到底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见过,是输是赢,凭的只是一句话而已。”
欺瞒百姓,是天家惯用的伎俩,就好比那南夷之战,百姓不可能人人都到战场去,亲眼目睹战事是如何,亲眼见证成败。南夷那种荒蛮之地,连商路都不通,若不是因为那是一道抵御北夷的屏障,南帝真心看不起那破地方。
既然百姓不能亲眼看到,只要那些人不会继续东行进攻,输赢的确只是一纸诏文的事情。
“可是那鬼军懂得运用宣武军阵,你就不怕?”南帝问。
十三公子收敛起笑意,侃侃地道:“鬼军无论如何可怖,也不可能当真是鬼魂所变,可先修建长城,将鬼军困筑在南夷之地,鬼军之所以行动莫测,全凭瘴林遮掩,见长城筑起,很有可能出兵奇袭,一旦离开瘴林,失去地势庇护,我南军浩浩,哪怕损敌一千,自伤一万,总能剿灭这颗毒瘤。若鬼军依然按兵不动,长城筑成之日,便是南军瓮中捉鳖之时,当年萧沙关一役便是最好的实例,这世间还会有人,比韩国宣武战神将那军阵运用得更变幻自如么?”
“修筑长城。”南帝暗暗地想了想,道:“此乃劳民伤财之举,你认为那股鬼军,当真值得如此?”
十三公子也垂目想了想,道:“陛下不是也对那宣武军阵十分忌惮么,此异军之声势,虽尚未壮大,但来历必定非同小可,是壮士断腕、亡羊补牢,还是任其生长、后患无穷,十年前的陛下必会选择前者,十年后的陛下,会如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