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子归疼痛地缩在十三公子怀里,眼里除了痛苦,已经顾不上有其它的情绪。十三公子将她扶着,慌得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动作更好。
这次与十里林荫那次意外不同,他常常与人打架,分辨得出来什么样的伤是不会致死的,而什么样的伤,会有生命危险。
他不明白,云间到底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能对师子归下这么重的手。
是真的疯了吗?
云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蹲了下来,伸手摸到师子归的伤口,将新鲜流淌的血液涂满手心,又在衣袖上抹了抹,然后便瘫坐在一旁,仿佛也被自己的行为吓到了一般。
“来人!来人!”十三公子已顾不上帮云间遮掩,大喊着叫人赶来帮忙。
师子钰赶过来一看到这副样子,直接从靴子里抽出黄金做的匕首,向着云间就要扎过去,十三公子呵斥了一声“住手”,急忙吩咐道:“把她抓起来,送去金阳府衙,此女杀人作恶,本公子亲眼为证!”
说完便打横抱起了师子归,侧脸在师子归的脸颊上贴了贴,温柔地道了一声,“撑住。”
云间被官兵围起来,师子钰也顾不得管她,飞快地追上十三公子离开的脚步,三人钻进马车里,快马加鞭向着回城的方向走去。
云间看了一眼手心里的血,溢出苦笑。
公平竞争,她从六岁那年就与慕容笑之间隔着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宿命使然,哪里有公平可言。
……
长公主府里,十三公子半坐在床上,将师子归抱在怀里,师子归时而痛得清醒,时而痛得昏迷,流了太多的血,脸色白如砂纸一般。
十三公子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手中,焦急着等待着御医的到来,不住嘴地安慰她撑住、撑住……
师子归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以为自己要死了,清醒时眼泪便流了下来,虚弱地抬手,颤抖地摸着他的脸颊,将他的侧脸也染红了,她的声音很轻,虚无缥缈地,抓也抓不住,“颜开……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这样对我,痛……好痛……”
师子归呻吟着,话音断断续续,十三公子将自己的侧脸与她贴得更紧,声音有些喑哑,“子归,你一定要撑住,我在这里,你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师子归皱着眉答应他。
一连就赶到了几名御医,拔了刀止了血,病人昏昏沉沉地睡着。十三公子迎上来,顺手抓了一名御医的领子,“如何,可还有危险。”
那被揪着的御医紧张得没有立时回话,与十三公子一贯相熟的张御医急忙道:“利刃未伤及脏腑,只是失血过多,韶明公主体弱,仍需再做观察。”
听到没有伤及脏腑,十三公子才放心了一些,将其余的御医都撵了出去,问张御医道:“一定没事了么?”
“九成把握。”
“十成。”十三公子说着,闭上眼睛头疼地呼了口长气,皱眉道:“无论如何,本公子要她安然无恙,无论付出什么代价,用最快的办法让她好起来!”
十三公子说着,拳头紧紧得握起来,怎么会这样,他明明已经预感了靠近云间的不安全,为什么还是迟了一些,眼睁睁地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为什么要信她拿着刀子是为了防身的鬼话,为什么在明知她诡计多端的情况下,还要有那样的恻隐之心。
……
师子钰在自己的房间里,推门想要走出去,被安康带着人在外面死死地拦住,安康已经摆出了要动手的姿态,嘴巴上仍是恭恭敬敬地道:“钰世子,御医们正为韶明公主医治呢,十三公子吩咐了千万不许人过去打扰。”
“让开!本世子要去杀了那个女人!”师子钰想要打开安康拦着自己的手臂,这一掌下去,却发现安康伸出的手臂力量满满,纹丝不动。
师子钰伸手摸刀子准备捅人,安康眼疾手快地将他的手腕抓住,仍然恭敬着,“钰世子不要为难小人?”
“是十三哥,是他让你们把我关起来的,姐姐被害成那样,他还要护着那个女人!”师子钰奋力地甩手,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都是常跟在十三公子身边的人,这里明明是长公主府,什么时候轮到他听萧别院的来做主了!
长公主便在这时候出现了,她的目光十分淡然,却天然带着不怒自威的光彩,就连安康看见了,抓着师子钰的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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