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一躲,只将他的衣裳抓下来半截。
因谢白衣天生骨骼纤瘦,素日里又极爱保养,酥肩半裸便更显妩媚。杜若简直要被他这副半男不女的样子晃瞎了眼,跳起来用手臂勒住谢白衣的脖子,另一只手打算直接下去将他打晕。
谢白衣抓住她抬起的那只手,反手一捏,几乎将杜若的手腕捏折,杜若只能松开他,换一个角度继续攻击。
两人终是不可开交地打了起来。
原本谢白衣还是很擅长偷东西的,极力避免触碰那些可能是机关的地方,但打起来,就顾不上那么多了。
不知是谁碰到了机关,因浑天阁的建造十分讲究风水秘术,动了某处机关,就可能破坏其中的风水,冷风倒灌,整座浑天阁忽然刮起了一阵邪风,所有的光亮抖了抖,一瞬间就暗了下来。
……
云间正不知如何是好,浴室中的灯火也在瞬间似被一股邪力扑灭了一般。她惊得身上又是一抖,十三公子伸臂将她揽进怀中,顺口说了一句,“别怕。”
怕你个大头鬼,我们很可能暴露了好吗。
十三公子迅速挑起飘在水中的一件衣袍,将两人裹起来,但两个人用一件衣裳,显然是不够用的。
好在整座浑天阁都是黑的,他摸着黑将云间抱出来,路上并没有遇到阻拦,甚至连门口那两个守门的,都已经被人打昏了。
云间衣不蔽体,也只好紧紧地搂着他的脖子,听见他狂奔的时候,胸腔里传来咚咚的火热的心跳声。
十三公子带云间来到与杜若事先约定好会和的地方,杜若和谢白衣已经到了,两个人还在打架,争抢谢白衣手中的一件东西。
一纸单薄的配方,一来二去间,被撕得粉碎。
即便是这样了,那两人还是打个没完,浑天阁忽然熄灯,已经引来了钦天监里巡逻的卫兵。云间对十三公子道:“你快去拦着他们啊!”
十三公子将手里抱着的人又往怀里收了收,“不行,你没穿衣服。”
云间咬牙,“那是我哥……”
“你亲爹也不能看。”
他倒是不怕,这两人必是打急了眼,等到那些卫兵过来的时候,就会同仇敌忾了。反正浑天阁的事情已经暴露,多打一架也无所谓。
卫兵赶过来的时候,一切如十三公子所料,杜若和谢白衣不由分说地联手,十三公子还抱着云间在一边看热闹,随意地吐了两个字,“衣服。”
杜若便一边打,一边剥卫兵的衣裳,谢白衣看见了也是照做,这边两人很快就被衣山淹没。
挑了两件完整的,十三公子把云间放下来,转过身用身体挡着让她穿衣服。云间顾不得想太多,下意识地转过身来,忽听到身后人问:“你背上的是什么?”
云间心里一惊,她竟忘了自己的后背是更要紧的。手忙脚乱地系好衣扣,转过来道:“受过伤么,便绘了图样遮掩。”
十三公子看着她脸上堆起来的笑容,将信将疑地白了一眼,弯曲手指在口中打了个响亮的鸣哨,招呼着杜若和谢白衣快些离开。
剩下的交给手下的人去做就好了,只要在这些被打伤的卫兵身上留下庆王府的记号,陛下首要怀疑的便是庆王在作祟,而庆王在钦天监必然有些打点,拷打一番,就会有人糊里糊涂地认账了。
四人逃到安全的地方,谢白衣和杜若还是彼此看不顺眼的模样,云间也急忙挣脱十三公子的手掌,气不可支地道:“大闹了一通,配方还毁了!”
杜若垂眼,对十三公子,“属下失职。”
谢白衣端着手臂翻白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云间忍不住瞪了谢白衣一眼,你也是罪魁祸首之一好不好。
十三公子沉沉叹了口气,问云间,“怎么办?”
云间很想撒手说不管了,但她一直是个要做一件事情,便一定要走到头的性子。没做深想,道:“配方是死的,莫天师是活的,那莫天师喜好男风,不如你去勾引他试试。”
“你!”
“我说真的。不然呢,你去大大方方地向陛下要,事关两国交战,无论多么宠爱他也不会答应你。或者,用另一个法子,找一个身份尊贵的人,代替师子归,屈死霍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