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国的英格兰人发出声声呐喊!我从心中体会得到这种令人热血沸腾的情绪,尤其是在我见到瓦尔克等那些威尔士长弓手们的时候!”
一旁,苏格兰的使者韦尔伯听见威廉·华莱士的名字竟然出现在一个东方人的嘴里,不禁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托德爵士听到塞拉弗充满盅惑的演讲,也是双目发红,他起身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特立尼达陛下,如果说此前我来到戈尔韦,只是想为伯爵寻找一个可靠的盟友的话,此时此刻,我,托德,已经将陛下您视为我们威尔士人的好朋友!”
塞拉弗也自起身,微微抚*,脸上肃然一片,“威尔士人的朋友,这个称呼实在是太重了,压得我的心中都有点沉甸甸的。两位都应该知道,我,塞拉弗·朱·特立尼达是法兰西王国的同盟者,因此我与英格兰人也是水火不容!去年,在我的尽力斡旋之下,弗朗索瓦一世终于解脱囹圄之灾,但我却付出了数十万金币的沉重代价!可在这期间,英格兰人却趁机要胁我们,想让我们放弃纽芬兰的主权!呸,他们还曾经赖掉过佛罗伦萨银行家几百万金币的贷款!实在是太可恨了。这是个人人应该唾弃的国度,并且现任国王也是个毫无私德的家伙,据说他每个礼拜都有不同的秘密情人,难怪生不出儿子!”
塞拉弗对英格兰的评价,显然引起了两位使者异乎寻常的赞同。
他们同声喝彩,韦尔伯爵士甚至起身说,“陛下说得太妙了!虽然我们的王太后是亨利八世的姐姐,但我们都认为英王就是个自负而傲慢的家伙,他想征服苏格兰,想把我们的领土都变成他们养羊的草地。这些蠢猪们把自己的农民都赶走了,难道他们就想依靠羊毛和呢绒,来获取税金吗?”
托德的情绪也微微激昂起来,“依靠养羊和收获羊毛,英格兰王室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收益,他们手里的金币都浸透了臣民的鲜血。连我们威尔士人都同情那些无地的贫苦农民,他们唯一的手艺就是种地,唯一的保障就是向贵族们缴税,但是即使这一点点希望都没人给他们!英格兰的农民大量地**出去,连我们的军队里也有好些仆兵是原先世代效忠王室的自耕农!”
“我倒是听说过一点,原先饲养绵羊并不占用太多耕地,只不过为了攫取商业利益,都铎朝甚至鼓励贵族们将大量的耕地抛荒,从而变成草地来养羊。”一直站在塞拉弗身后没有说话的情报处长发言道,“亨利八世还颁布了极为苛刻的法律,处罚无地农民,流浪者最高可被处以极刑。”
塞拉弗朝两位使者笑了笑,手一指,“这位是我的顾问官,安蒂冈妮小姐。”
众人见礼已毕,塞拉弗便问道:“我觉得很奇怪,中校,如果贵族们将农民从土地上赶出去,那么不就已经制造了流浪者吗?要处罚的话,也处罚不到无地农民的头上啊?”
“由于畜牧业的兴盛,大贵族和大商人相继在城市里开办了羊毛作坊。同时,饲养绵羊也需要不少人手,这些人必须从无地农民中获得。”安蒂冈妮说道,“强迫流浪者接受那些大贵族、大商人们的廉价雇佣,剥削他们的劳动所得,是这一类法令的出发点。”
托德不禁拍起手来,“顾问官的这句话说得非常精辟,完全概括了英格兰大贵族们吃人的本质!事实上从上个世纪以来,英格兰国内就开始这种危险的侵占耕地的苗头,由于原先存在许多公有土地,例如森林、沼泽与山脉,所以贵族们首先将这些土地侵占并试图合法化,渐渐的,他们又将黑手伸向了自耕农的土地,利用引诱和胁迫的方式,将之抢夺过来。大约上个世纪末开始,由于英格兰国内毛纺织业兴起,羊毛价格不断上涨,所以养羊变得越来越有利可图。这也是造成圈地行为屡禁不止的重要原因。”
“官逼民反啊。”塞拉弗的眼睛亮了起来,“托德先生,您在威尔士,有没有探听到英格兰国内一些不稳定的消息?”
“很多,我尊敬的陛下。”托德说道,“大部分都是迫于生计的无地农民,还有许多是受到压迫的作坊工人,不过这些人穷得连木碗都没有,更别说铁制武器了。所以大部分起来闹事的都被贵族的私兵轻易**了。”
“看来必须要加大外部压力,才能让他们国内的矛盾激化起来。”塞拉弗说道,森冷的目光掠过了两名使者的脸孔,让他们都不禁一颤,“对了,韦尔伯爵士,据说您从属于‘红’道格拉斯家族,你们是支持斯图亚特家族的对吧?”
“是的,陛下。奥尔巴尼家族企图角逐国王的权力,不过我们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好极了,最近我就要前往苏格兰,与詹姆斯五世正式结盟。”
韦尔伯一时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他不能置信,“您说您要亲自到苏格兰去吗?”
“是的,我亲自去。”